- 日期:101年3月19日(一)12:00~13:30
- 地點:天主教輔仁大學羅耀拉大樓3樓SL345會議室
- 座談會主持人:
- 座談引言人:
---沈清楷(天主教輔仁大學哲學系助理教授):工會與公民教育
---林秀娟(天主教輔仁大學職員):高教工會與勞動權益
---吳宗昇(天主教輔仁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為什麼要加入高教工會
--解嚴以後,臺灣第一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已於二月十八日誕生。身為高等教育產業中的一員,不論你(妳)的身份是教授、職員、學生或工友,在這一場高等教育向下沈淪的風暴中,都無法置身事外。過去,在學校工作是羨煞人的鐵飯碗,現在,大家都淪為高等教育體制下的勞動階級,必須忍受不穩定的勞動體制以及日趨惡劣的勞動條件。私校教師在辛苦了二、三十年之後,只能領三、四百萬的退休金,待遇甚至不及勞保月退;職員從正職改為約聘,不再享有勞動基準法保障以及退撫福利;學生面臨學費高漲、助學金年年縮水的窘境。在大學結構鉅變的年代,你(妳)應該來瞭解勞基法以及工會法如何應用於教育服務業;如果你(妳)認為教育資源分配不均、教師升等評鑑制度不公,更歡迎加入一起加入工會,捍衛高教正義的行列。
戴伯芬老師(以下簡稱「戴」):
所有的人開始意識到臺灣高等教育所面對的困境,所以我們組成臺灣教育產業工會。上禮拜五監察院才剛糾正教育部,理由是殆忽大學退場機制,而且公、私立大學分配不均,這是為什麼現在非常多的私立大學,開始必須要省錢,因為實際上我們的資源是不夠的,大多數資源被特定學校拿走,而應該給每一位學生的資源也因而減少。當大家同樣意識到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狀況下每個人的困境,工會就是在高等教育危機底下開始出現。
去年五月一號工會法修訂,移除教師不得組織工會的禁令。過去臺灣教師在戒嚴時期不准組工會以及罷課,勞工也不准罷工。此次修法開放不同的工作場所、不同縣市的接受合組同一個產業工會。那也就是因為工會法的修法,五月一號通過,七月,有些關心臺灣高教的朋友就發起一個共同拯救臺灣高等教育宣言。在學校教書或是工作者,大家都在抱怨高教環境惡化,但如果沒有集體行動就沒有辦法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八月開發起人會議,從去年八月到今年二月中間,在全臺灣南、北、中與東部召開了十四場分區座談會。輔大當時也開了一場,由社會系主辦,人數沒有這次那麼多。籌備會都是靠原本的人際關係去動員拉人。此外,我們也舉辦了兩場高等教育產業工會組織工作坊,主要針對籌備會的核心人士,因為臺灣實際上沒有高等教育勞動者搞過工會,工會都是其他產業的事,搞工會對大家來說都是第一次。所以我們也辦了自己工作坊的訓練。
今年二月十八號在臺大舉行成立大會,大概有一百二十九位來自全臺灣的高等教育工作者參加,秀娟也有到場,讓我們很感動。會中除了通過成立宣言,也通過章程,並進行選舉。章程首先是對會員資格的規範,這跟工會法有關,我們必須排除資方,也就是董事會校長、行政三長、人事主管,學校行政主管是不能加入工會的,但學術主管是可以的。第二是確定收費標準,依工會法也就是所得的千分之五,一般教授級就是每個月三百塊,如果是職員大概兩百元,學生五十元。
之後再進行選舉,我就被是這樣被推選擔任理事長。我們的理、監事是來自臺灣不同的系所,不限於國立大學或私立大學。工會的特性為跨縣市不同場所的勞動者所組成,會員目前總共有三百四十二位,來自全臺五十五所不同的大專院校,另外包括中央研究院跟臺灣智庫研究機構,研究機構也是我們接受的會員來源。另外很重要的是會員來自不同職位的高教勞動者,從教授、講師、職員、博士後研究到計畫助理,我們的會員都有不同職位的人。最重是高教產業工會並不等於大專教師會,很多人以為我們就是教授自肥團體,但其實成員是異質的。
我們成立目標是以調整高校資源分配、營造校園民主、匡正評鑑制度跟保障勞動條件作為主要訴求。針對臺灣高等教育所面臨到的危機,讓第一線工作者有發聲的機會。
二月十八開完成立大會後,三月九號進入勞工局要求的送件審查程序,預計最快是三週以後,四月初或四月中會正式通過立案,成為全臺灣第一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辦公地點是跟四個團體合租辦公室,設在忠孝東路,因為我們的理事很多是從中南部上來,交通的考量。
目前的首要之務是組織,會有政策委員會,因為最近教育部長剛上任,一方面從政策立法去對當權高等教育政策提出質疑,另外還是會繼續做組織推廣工作,像現在一樣輔大其實是第一場分區座談會,也會跟各學門、學會合作。
臺大學生工會比我們更早成立,所以我們工會還落後在臺大後面。昨天剛討論五一行動,行動主軸為校園非典雇用化,如果大家看到個案身邊認識的人,面臨集體惡性解雇,或是假實習真勞動坑殺學生,以及像是校園漫延的派遣勞動,在場有些職員本來應該是正式的,但現在都是派遣工。所有高教勞動的真人真事現正募集中,這大概是我們工會的狀況。
今天我是主持人,但同時也要非常感謝雷神父,因為在天主教大學裡面,其實我們是第一個資方站出來,支持我們勞動者站出來對抗不合理的高教政策,以及不合理的勞動制度。因此想先請雷神父談談到底在天主教大學裡面工或組織跟天主教使命有怎樣的關係。歡迎雷神父。(掌聲)
(一)天主教使命與工會運動
雷敦龢神父(以下簡稱「雷」):
天主教非常重視工會與工人。耶穌的養父聖若瑟就是工人,所以教會也特別清楚耶穌在工人家庭長大了。在十九世紀當中有很多工人在英國是來自愛爾蘭的,也有很大的罷工活動,那時候英國的樞機主教幫助他們,他的思想也影響到教宗,良十三世曾寫過一篇文章「關於新的事情」,這新的事情是工人的世界與工業化。那裡面也有談到工會的重要性,形成天主教社會思想的開始,之後教宗們有不少文章關於工人世界。天主教對工會可以說自很久以來就表示支持態度。
另外,韓國的金樞機主教曾經來輔大參加研討會,他在韓國保護工人面對獨裁政府。這是我們天主教的傳統。目前使命室願意協助工會的建立。
有些東西會讓我很難過,就是上個禮拜我的職員跟我說,我們有時候要加班,我說加班費怎麼樣,她說沒有,為什麼呢?因為為使命室工作的人必須服務多一點。這讓我非常傷心。利用天主之名壓迫人,是不行的。你壓迫人而且說以天主的名字這樣做是合理的,這是亂用天主的名字,這件事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我要求他們今天早上寫每天加班多少時間。這樣的事情是工會可以處理,職員個人處理問題不妥當,工會的力量比較有效。
(二)工會與公民教育
戴:
今天還有三位。沈老師我也是因為工會才跟他聯絡,剛剛才第一次碰面但他做了蠻多跟公平貿易有關的事情,請沈清楷老師跟大家分享。
沈清楷老師(以下簡稱「沈」):
大家好,我叫沈清楷,輔大畢業,目前在哲學系任教,是新進老師。跟大家分享一點想法,2010年七月底,我從比利時魯汶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回到臺灣時候,有幸加入一個NGO組織,名為青平臺基金會,裡面其中一個活動,是關於公民論壇的推動。2011年八月,回到輔大後,我也繼續以義工的形式幫忙,目前利用課餘時間,每個禮拜五晚上,在一個咖啡館,舉辦「Café Philo--哲學星期五」的活動,Café Philo是個跨國性的活動,目前在法國各地、甚至全世界,都有許多人,在每個禮拜選擇一天,一起到咖啡館討論各種議題,不僅涉及到基本價值、也討論具體的社會議題。
目前在臺灣,「Café Philo--哲學星期五」這個活動中,會討論一些社會上的公共議題,舉例來說,上個星期五討論「油症」,關於多氯聯苯事件,更一上次討論,則是瘦肉精美牛的問題。可惜的是,我們在學校中,學生很少碰到我們最切身的公共議題─緣起、經過及現況,這其實是很可惜的。個人認為,高等教育工作者,是最能利用知識去介入社會議題,從形成討論並進而思索改革的方向。因此個人對高教工會的期許是,定期定點的舉辦公民論壇,進行公民教育,把學院的知識面擴大到社會中,而非只將知識窄化成學院的專業,畢竟現代公民在教育普及後,可以對許多議題發表自己看法,對民主深化也會有幫助。
另一方面,如果在臺灣,我們一直強調公民社會,可是這個公民社會的許多重要議題並沒有進入到學校來討論,這將導致學校到社會之間的關懷面,產生很大的落差與鴻溝。即使在臺灣目前有社會大學,有倡議團體,他們某些重要的社會議題如環保、媒體、都更和文化保存等歷史記憶的討論等,要進入到教育體系也是有問題的。可惜的是,長期以來,即使在走向民主化的臺灣,我們還是習慣把這些代表重要的社會改革力量的倡議題團,貶抑為「異議團體」,試想,異議就是指不同意見,是民主社會最寶貴的動力,這些所謂的「異議」,就是應該拿出來討論,去凝聚共識,同時也可以讓整個社會防微杜漸。但常因主流價值的某些偏見,以某種權力機制,將不同意見排除在外,讓人們失去對這些議題反省的機會,不僅議題邊緣化,不正義也接著發生,從而使得弱勢更加弱勢。因此,如果高教工會以後除了做高教改革的倡議以外,還有令人期待的是:積極設立公民論壇,進行公民教育,這也是我們這些教育者,可以對社會所貢獻的微薄力量。個人淺見是,高教老師若是能介入到社會議題中,可以讓我們公民整體素質提高,議題討論更加透明,也能避免某些政治黑箱作業,當然反過來也會回饋到政府效率,因為政府有時候不了解民間聲音,即使費心找了專家,他們的能力再強,也可能沒辦法反應民意,加上溝通上的不足,造成政府、民間彼此的誤解,以及政策上的失誤。另外,這些公民論壇,不應該只在大城市,因為目前很多公共議題的發聲,僅僅是在臺北,但其實不同的縣市、五都跟非五都之間都有需要,城鄉差距在臺灣社會的整體公民教育的形成上面,其實是很不利的,所以希望高教工會在全國的成立,可以透過我們這些老師、教職員或學生力量,在全國推動公民教育,擴大知識面的基礎上去凝聚共識,並形成一股改革的力量,謝謝。
(三)高教工會與勞動權益
戴:
沈老師的期待很高。另外兩位其實是輔大的超級吸票機,幫我們推展工會最有力的兩位,林秀娟跟吳宗昇老師,那我給吳老師壓軸,先給林秀娟,她非常熱心,她當天有去開在場唯一,除了我之外,全程參加成立大會的。而且她也幫忙拉了很多人進來,她長期一直關心學校職員的議題。我強調高等教育產業工會不是教授的自肥團體,其實是高等教育中每一個人,只要你是勞動者,你都有權力對我們的高等教育政策,甚至資源分配的方式,提出我們自己的看法,林秀娟是我們很好的典範,我就請她談一談。
林秀娟(以下簡稱「林」):
我很開心剛剛先聽了雷神父的說法,我們在座有兩位神父。我在輔仁大學服務二十幾年,老實說我到外面去人家都會非常羨慕我在大學,尤其是在天主教大學,他們認為天主教大學裡面絕對一片和平不會有任何的紛端,但我工作二十幾年以後,我對外的,對不起我只能說我只講好話,可以對內我相信大家都曉得,我絕對是大砲的大砲,因為太多不公不義的事情。就在大概不到三年前,你能想像在我們全校最高主管參與職員的人評會,要把那個職員解聘。我非常生氣但我也很驚訝說,輔仁大學怎麼會都沒有聲音,就只有一個林秀娟在生氣。我們都曉得少子化,幾年後當你年紀大的時候,只有一個孩子兩個孩子要供養你們一家四個老人家,搞不好六個、八個,但我們薪水是往下降。
我一直很慶幸輔仁大學不管怎麼樣,至少蠻照顧員工,但新進同仁進來薪水要大幅調降。你有沒有想過,等明年進來的同仁他的薪水比你現在降了五六千塊,怎麼辦?現在薪水急遽下降,將來在怎麼做對不起也不到你的一半,這時候怎麼辦,同工不同酬就發生在你旁邊,你要不要加班?你薪水是我兩倍你要不要加班?那加班就像雷神父說的,你薪水是我兩倍,抱歉你就是要做,是這樣嗎?接下來同工不同酬在你身邊不斷發生的時候,我們還有工作做嗎?你認為你可以做到退休嗎?
上次我當職員代表那一次,處理了三個這種案子,都是同樣一個單位裡面,曉得雷神父知不知道,輔仁大學竟然會發生一個單位裡面五個職員同時考績丙等。所以我們私立學校的職員不是公務人員,問到教育部,他們很為難的說「我們也真的很同情你們,可是我們只能發文請學校…。」沒辦法想不到辦法,那只好去找勞委會,勞動主任科長通通都出來了,他們很驚訝怎麼會這樣,看到這種狀況不對,他說會幫我們爭取,他說會幫教育部溝通,希望把我們私校同仁用勞委會處理,但後來他們也「很抱歉」地答覆說,教育部不放人,雖然他保護不到你,但他也不想放人,所以我們到現在還是孤兒,一旦我們發生狀況我們要找誰?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加入工會,以工會名義加入勞保,有沒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我們試著去做做看。否則會不會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約聘的同仁等你有一天,你有機會要轉成專職的時候,你到底要不要轉?你相關的權益通通不見了,你薪水可能大幅下降,到底要不要轉?這都是兩難。我們人事室的同仁在這個地方,我們職員問題很多,但我們都沒有人像沈老師這樣,把它當成議題來討論,我們只要一討論到「問題」,就是異議份子又在找碴了,你這人就是這樣,所以沒有人喜歡你,所以在這體制裡面,我喜歡我自己就好!謝謝。
(四)為什麼要加入高教工會
戴:
好,那現在另外一個吸票機出場喔,那個宗昇也是幫了很多忙,幫忙宣傳工會的事情。
吳宗昇老師(以下簡稱「吳」):
各位好我是社會系吳宗昇老師,我想先謝謝神父,實際上耶穌會願意出來支持工會我覺得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到現在全臺灣只有輔大正式有學校單位出面支持。再來要感謝戴老師啦,為整個理事會事情真的非常非常多,要南北跑來跑去,各方壓力、很多運作、協調各個老師,每個老師開會十個人會有三十種意見要去協調,又很多權益的利益關係。第三個我想特別介紹一個人,我們學校人事室楊楊君琦老師。以前工會思維就是勞方資方,我一定要跟你對幹,我覺得不是這樣,我覺得應該要雙贏。這也是我第一個要加入工會的原因,我覺得我們是貧困的貴族,我們待遇不錯,條件不錯,但比起國立大學我們退休金來看,我們就少了一千六百萬,那如果又有人從國立退到私立,那他又多教了十年,那差多少?差兩千六百萬,你賺兩輩子都不夠,這制度是不公平的!第二個這個評鑑的制度這樣一直評,那我們明明就是私立學校,我們資源就比較少,人就比較少,又不能每三年就換冷氣,每三年就換電腦,但我們就循著國立大學這一套標準,來評鑑的也都多是這些人來評我們,說你學術達不到,研究達不到,你輔導達不到,最後說你最棒就是天主教的精神,然後我們再自我剝削一直加班,我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件事情。我們明明是條件很差的工作者,可是我們會自我催眠說我們還不錯啦,我們沒有那麼爛,比起其他掃水溝的,我還有工作吹冷氣,學校裏面下午還可以跑步。當然這些是我跟很多我在臺大政大的朋友討論,我說你們這樣不對,他們說吳宗昇我跟你說,你有一個觀念徹底錯誤,他說「你不應該是來把我們拉下水,你應該是把你們提昇上來。」喔~從此我觀念就改變了,我們不是去批判他們拉下水,而是同時提昇上來,我們應該有好的條件,應該有好的退休制度,應該要有公開透明而且有效的評鑑制度,而不是傻傻的跟著別人走,這就是我第一個加入工會的理由,所以我也陷害楊老師你也一定要過來聽,不聽很可惜。我們要合作,有些是學校不能做但工會可以做,這我就不用說太多,戴老師這邊也很熟悉擅長,有些是學校不能做,但我們的立場是絕對可以做的。為什麼我加入工會因為我們自身的處境是不好的,我們必須帶有善意的行動來達到雙贏,所以加入工會是帶著善意的。
第二個我覺得工會是我們本來就應該做的,本來就能做的,我們應該保護體制當中弱勢的人,特別是職員、非典型雇用的,當然這點立場以後絕對會跟楊老師不一樣,我覺得要有一個很好的溝通機制在學校裏面,是透明的,是民主的、公開的。這是我們做的,我們不應該被制度綑綁,這樣下去福利可能更爛,可能只是加速自己的滅亡。
第三點在幾項工作裡面,我覺得我們可以做的是第一個評鑑、第二個工作權、第個退休金的各項爭取,但這並不是每個目標都可以立刻達成,這也是我加入工會的原因。比如說退休金這件事就非常複雜,第一個我們要承認我們自己是勞工,是體制下的工作者,我們才有可能取得勞工的權力,可是麻煩的是我們現在自我意識並不清,我們不肯把自己看成工人,可是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學術教育者,或學術工作者的良好待遇。待遇不好其實是自己造成的,因為我們自我催眠我們不應該去爭取什麼,我們不應該去做什麼,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然後沒辦法最後就這樣子。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牽涉到更強的計畫,也應該設定目標。接下來就是評鑑跟工作權的問題,這是在學校層次裡面可以運作的,一旦學校工會成立之後,就有個正式的參與機制,維持一個穩定運作。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有希望,而且我們有共同利益存在,有共同厲害關係存在,牽扯到我們的教育權,也就是評鑑工作,牽涉到勞動權,就是各位教職員員工不當解雇,也牽涉到我們下半輩子的福利,比如說退休制度、勞工制度。我想了很久之後我找不到理由不加入工會,找不到理由不為工會做事,不每年繳些基本額度,這有點像買保險,為下半輩子買一點保險,當然最重要工作就交給戴老師做,她會在這幾年持續的推動,最後謝謝各位來參與,謝謝。
(五)Q&A時間
戴:
果然找吳老師是對的,應該聘請他到工會當業務推銷員。我想還有一些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楊君琦:
大家都比較怕第一個發言喔,職員的話你就想比較簡單的,你想到有疑惑的,或是說你想要加入工會但你不曉得怎麼加入,這都可以!有人開場後面就比較好進行了。
戴:
去年由我們校長代表私校在選舉錢去馬政府,遞一個要求:私校退撫制度要通過學校法人及其所屬私立學校教職員退撫離職的條例,實際上我們沒有過關。所以在私校公保下,不管是私校教師、私校職員,我們都是屬於年金孤兒。以後連家庭主婦都可以拿年金,但我們現在做一做退休之後卻只能拿到一筆錢,比如說工作了三十年,你可能拿到三四百萬退休金,扣掉幣值貶值的狀況,大家想想你拿那些錢要做什麼?如果不能年金化的話。
私校的教職員退撫年金制是全國教師總工會一直在推動的議題,但在去年選舉前沒有通過,為什麼不過?因為我們沒有動員能力。全教總基本上是以中、小學老師為主題,中小學老師福利其實比我們好,大家都知道。全教總對教育部有左右的餘地,可以參與教育部的決策,那因為中小學老師非常團結,有很多利益的共同特性,可以要求很多的福利。全教總他們也有大專教師組,但大專教師組就是裡面扶不起的阿斗,大專的勞動者,包含教職員,我們是一盤散沙。我們在私校老師就有兩萬多人,但我們完全沒有聲音,我們就等著看馬政府會不會好心施捨給我們年金制度,但很不幸的他們把我們的制度跟臺電這種公營通通綁在一起,所以在立法院就以財務太過艱難不可行,最後就被推翻了。我們到現在其實都還沒辨法領到年金。
我比較一個方案給大家看,私校公保比較好還是勞保好?過去大家都覺得公保好,但其實私校公保是很不好的!私校公保甚至都比不上勞保。勞保費率比較低,給付項目勞保比較多。私校公保公保基數最高舊的可以72,新的公保非常差,只有36。勞保部分因為有年金制,最後的基數基本上,起碼有四十五個,六十歲之後還可以累積五個到五十個基數,就跟你的投保年資以及金額有關。不過,在場有些人並不見得轉勞保就會比較好,因為他要工作十五年以上才可以領退休金。
用一個實例來說一個投保四萬兩千元,工作三十年為例。公保保費月繳1052塊,勞保保費繳546塊,那勞保領回來更多。這跟部分負擔的比例有關,因為私校公保裡面對保險的負擔是百分之三十五,政府負擔百分之六十五,這是公立。但私立部分我們負擔三十五,政府負擔三十二點五,私立學校負擔三十二點五。但如果我們轉勞保,被保險人自付只要二十而已,就少掉百分之十五,但是我們學校要付百分之七十,政府要負擔百分之十,所以我們校長非常好心去遞說勞保幫我們納保,其實是學校要多赴蠻多錢。但我們每個人可以降百分之十五的保費。
現在我們正在努力,全教總目的是希望我們納入勞保。但是像去年大家看到的,我們不夠努力,教育部壓力不夠狀況下也不管。所以現在我們有一個動力,就用公會名義,努力做納入勞保。這部份有技術上問題,有法規面問題,甚至要形成政治壓力。從法規面來說,國家公法行政法對人民有利益損害,人民可以基於自己利益許則比較有利益的辦法。因為以前是公保比較好,實際上大家都強制參加公保,但我去看勞保條例第四條,依法不得參加工人保險、或私立學校教職員保險等,政府機關公私立學校的員工。所以裡面有很弔詭的現象,在學校裏面的約聘人員參加勞保,反而比私校公保要好。
中華民國現在法規之前戒嚴時期,政府為了控制,所以把資源放到軍公教,其他勞工代遇都很差,但這幾年我們要求社會改革,追求公平正義氛圍下,勞保福利越來越好。反而是在公保中把我們分出去,變成我們是裡面最差的,甚至比勞工差。若我們當私校教職員工不站出來爭取權力,其他人才不會管我們,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我們去年之所以沒有通過立法,是因為我們不夠團結,沒有意識到在私校工作與公司行號工作是很類似的,並沒有很多保障。輔大是還好,不會有幾年後學校關閉的問題,但其他很多後段學校,已經慢慢有這個問題了。例如開南一次解聘十幾位老師,職員就不要說了。開南的例子並不是因為學生人數招收不足而開除,而是為了賺錢,故意把一些不聽話的老師開除,並同時在找國立大學退休老師來當二春教授,那些被找來領雙薪的老師其實很多就是跟教育部有關。監察院糾正案特別提到,有些接受教育部補助的私立大學技專學校,行政違規連連卻僅予象徵性扣款,甚至獎助金額不減反增。裡面像正修、中州這邊領的教卓補助都有四千多萬,他們學校跟我們規模差多少?我們去年只領六千多萬。因為我們朝中沒人啊。我們的教育政策實在太糟糕了,不公平正義到極點,如果不為自己發聲,沒有人會幫我們,不吭聲就是被宰制。
工會看到臺灣高等教育產業在發生巨變,這個改變跟我們看到的教改是不一樣的體質。第一波教改是中研院李遠哲先生,帶領全臺灣菁英,把美國那一套商品或邏輯引進來,所以廣設大學,現在大家正在收拾殘局,而且教育部根本沒設什麼退場機制,現在我們正在嚐這個苦果,我們學生拿到的是沒有用的文憑。教育部假借五年五百億,要讓臺灣進入百大學校,透過關係給特定某些學校,反而更強化原來的升學主義。我們教改到最後是強化升學主義。以前我念書時,臺大不是每一項都是第一名的,清大某些理工還是前面的,現在清一色都臺大,因為它拿太多錢了。輔大不是最邊陲,可是我們其實也是被邊緣化的學校。
我們立場是教育部主管全臺灣的高教政策,每個學生只要進入大學體制,他的受教權是均等的,雖然我們拔除聯考制度,但是教育部變相地懲罰考不進公立大學、社經地位較低的學生跟家庭,父母要花更多的學費,但是他們小孩得到的教育資源卻是更少,這不是反其道而行?讓社會更不公平不均嗎?所以我們整體教育政策雖然形式上拿掉聯考,但實際上卻是強化菁英跟非菁英、城鄉、公立以及私立大學間的差異。我們可以想像大概十幾年之後,後段的三分之一私立大學就會宣布倒閉,因為經營不下去,輔大就會淪為最後段的學校,這是一定的,因為公私立大學比例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是不扭轉教育資源分配的模式,還讓教育部惡搞完他那套資源分配方式,我們每個人都會深受其害,而且不只害到我們,還害到我們下一代,因為他們已在扭曲體制下成長的。這也是為什麼工會不應該單純只涉及到個人利益。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事情現在就要開始做。
輔大是天主教學校,我們加入工會的人數是所有全臺灣大學裡面最多的,我們要主張這次的教改不再是菁英主導的中央研究院,而是被認為私立學校、不是主流的私立大學。我們代表的不是只有我們每個人自身利益,還代表我們對於下一代教育環境期許,希望我們下一代在更公平的資源分配下成長。不管加入工會對個人或對學校而言,我相信會有改變臺灣社會結構的可能性。所以我誠摯邀請各位同仁,如果你覺得你有認識的人願意投入工會運動,我們非常歡迎,不管用什麼方式,當志工也好。工會一開始是很艱困的,因為過去臺灣工會在戒嚴時期都被污名化,我們希望臺灣高等教育改革帶動臺灣工會運動的改變,這部份是我們自我的期待。
林:
剛剛戴老師提到我們退休金三四百萬,可是在我印象中職員的退休金沒有那麼多,我印象中只有一百多萬。我們新進同仁薪水若再下降的話不知道退休金會多少?那假如將來我們職員退休領的是一百多萬,像剛剛戴老師說的有通貨膨脹,那一百萬是要當面紙用嗎?所以人事室可以說一下職員是三四百萬或一百多萬?
曾:
我先講退休部分會有兩部分的錢,一個是退休金,一個是公保的養老給付,那你們剛剛講的都是養老給付,都是一百多萬沒有錯,可問題是我們還有退休金,你每個月從薪水裡面扣的,到中國信託那個,你赴35,學校付32.5,政府付32.5,如果你已經工作了二十年三十年,不可能只有一百多萬。另外公保年金部分,其實我們被綁架不是因為說,我們被政府利用或怎樣,而是因為公保體系是有問題的,因為我們是跟所有公務人員以及公營事業人員,全部綁在一起。換句話說因為這些公務人員、公立學校老師,他們的退休金也是兩部分,退休金跟公保部分,退休金部分他們有月退,因此政府就認為你們已經有月退制度了,你們不可以再領更多,於是我們就被綁在一起,因為制度是一樣的,所以私校就被犧牲掉了。再來要抗爭的是國營事業,國立大學公務人員你們不能再調高,國營事業中有兩種人,一公保、二勞保,若有折衷就會有利益衝突,月退就過不了,其實是因為這個原因。私校邊緣化因為是裡面百分比最少的,我們大概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在裡面,在公保體系裡面。
吳:
可以找進來當研議小組啊!
戴:
其實我們都不是專家啦,只是在開始的部份把一些議題丟出來討論,當然有更專業的人我們希望可以一起來加入工會,當智囊團。
林:
戴老師在開第一次說明會時,我根本不曉得那是工會說明,聽半天才發現這很好,就加入這工會,那是我開過最久的一點半開到七點吧!但我堅持開完,因為越聽越覺得要加入,這跟大家關係非常密切,不只是你的未來,還有現在,我們不只活在未來,等到出去還沒有呼吸也不曉得,但至少活好當下。雖然會費聽起來一次幾千快很多,但想一想一個越才兩百塊,但用這兩百塊,買我們的現在買未來應該很值得,鼓勵大家加入!
戴:
謝謝,實際上會費也是我們吵最久的議題,有很多教授覺得跟學會比起來好貴喔!但學會跟工會目的不一樣,我們是要改變整個臺灣的教育政策,需要很多工作人員,對議題還要做一些研究,要開很多說明會。在全世界,臺灣是很晚開放高教工會的,1973香港開放工會成立,他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加入工會,紐西蘭大概百分之六十幾,他們加入工會,經常也不是為了個人利益。今天早上我看到新聞說,油電學費馬上就要調漲了,除了薪水以外所有其他都會漲,如果我們透過集體力量可以做什麼改變,大家其實都可以試試看。臺灣組高教工會也是同一遭,所以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部分都不清楚,有專業人士要幫忙,我們都非常歡迎!
雷:
時間也差不多了,很多人需要回到工作。今天聽到加入工會對自己可能有好處,第二也是臺灣整個教育的需要。我們希望輔大的品質也會幫助工會,因為有些工會會走自己的路,變得很遙遠,如果大家都參加會影響工會這也是貢獻。不一定要想到自己的利益,更重要是想到全部的人。謝謝戴老師跟他的同伴。
戴:
感謝同仁今天的參加,如果你有意願要參加的話,可以把入會申請書留下來。謝謝。
所有的人開始意識到臺灣高等教育所面對的困境,所以我們組成臺灣教育產業工會。上禮拜五監察院才剛糾正教育部,理由是殆忽大學退場機制,而且公、私立大學分配不均,這是為什麼現在非常多的私立大學,開始必須要省錢,因為實際上我們的資源是不夠的,大多數資源被特定學校拿走,而應該給每一位學生的資源也因而減少。當大家同樣意識到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狀況下每個人的困境,工會就是在高等教育危機底下開始出現。
去年五月一號工會法修訂,移除教師不得組織工會的禁令。過去臺灣教師在戒嚴時期不准組工會以及罷課,勞工也不准罷工。此次修法開放不同的工作場所、不同縣市的接受合組同一個產業工會。那也就是因為工會法的修法,五月一號通過,七月,有些關心臺灣高教的朋友就發起一個共同拯救臺灣高等教育宣言。在學校教書或是工作者,大家都在抱怨高教環境惡化,但如果沒有集體行動就沒有辦法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八月開發起人會議,從去年八月到今年二月中間,在全臺灣南、北、中與東部召開了十四場分區座談會。輔大當時也開了一場,由社會系主辦,人數沒有這次那麼多。籌備會都是靠原本的人際關係去動員拉人。此外,我們也舉辦了兩場高等教育產業工會組織工作坊,主要針對籌備會的核心人士,因為臺灣實際上沒有高等教育勞動者搞過工會,工會都是其他產業的事,搞工會對大家來說都是第一次。所以我們也辦了自己工作坊的訓練。
今年二月十八號在臺大舉行成立大會,大概有一百二十九位來自全臺灣的高等教育工作者參加,秀娟也有到場,讓我們很感動。會中除了通過成立宣言,也通過章程,並進行選舉。章程首先是對會員資格的規範,這跟工會法有關,我們必須排除資方,也就是董事會校長、行政三長、人事主管,學校行政主管是不能加入工會的,但學術主管是可以的。第二是確定收費標準,依工會法也就是所得的千分之五,一般教授級就是每個月三百塊,如果是職員大概兩百元,學生五十元。
之後再進行選舉,我就被是這樣被推選擔任理事長。我們的理、監事是來自臺灣不同的系所,不限於國立大學或私立大學。工會的特性為跨縣市不同場所的勞動者所組成,會員目前總共有三百四十二位,來自全臺五十五所不同的大專院校,另外包括中央研究院跟臺灣智庫研究機構,研究機構也是我們接受的會員來源。另外很重要的是會員來自不同職位的高教勞動者,從教授、講師、職員、博士後研究到計畫助理,我們的會員都有不同職位的人。最重是高教產業工會並不等於大專教師會,很多人以為我們就是教授自肥團體,但其實成員是異質的。
我們成立目標是以調整高校資源分配、營造校園民主、匡正評鑑制度跟保障勞動條件作為主要訴求。針對臺灣高等教育所面臨到的危機,讓第一線工作者有發聲的機會。
二月十八開完成立大會後,三月九號進入勞工局要求的送件審查程序,預計最快是三週以後,四月初或四月中會正式通過立案,成為全臺灣第一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辦公地點是跟四個團體合租辦公室,設在忠孝東路,因為我們的理事很多是從中南部上來,交通的考量。
目前的首要之務是組織,會有政策委員會,因為最近教育部長剛上任,一方面從政策立法去對當權高等教育政策提出質疑,另外還是會繼續做組織推廣工作,像現在一樣輔大其實是第一場分區座談會,也會跟各學門、學會合作。
臺大學生工會比我們更早成立,所以我們工會還落後在臺大後面。昨天剛討論五一行動,行動主軸為校園非典雇用化,如果大家看到個案身邊認識的人,面臨集體惡性解雇,或是假實習真勞動坑殺學生,以及像是校園漫延的派遣勞動,在場有些職員本來應該是正式的,但現在都是派遣工。所有高教勞動的真人真事現正募集中,這大概是我們工會的狀況。
今天我是主持人,但同時也要非常感謝雷神父,因為在天主教大學裡面,其實我們是第一個資方站出來,支持我們勞動者站出來對抗不合理的高教政策,以及不合理的勞動制度。因此想先請雷神父談談到底在天主教大學裡面工或組織跟天主教使命有怎樣的關係。歡迎雷神父。(掌聲)
(一)天主教使命與工會運動
雷敦龢神父(以下簡稱「雷」):
天主教非常重視工會與工人。耶穌的養父聖若瑟就是工人,所以教會也特別清楚耶穌在工人家庭長大了。在十九世紀當中有很多工人在英國是來自愛爾蘭的,也有很大的罷工活動,那時候英國的樞機主教幫助他們,他的思想也影響到教宗,良十三世曾寫過一篇文章「關於新的事情」,這新的事情是工人的世界與工業化。那裡面也有談到工會的重要性,形成天主教社會思想的開始,之後教宗們有不少文章關於工人世界。天主教對工會可以說自很久以來就表示支持態度。
另外,韓國的金樞機主教曾經來輔大參加研討會,他在韓國保護工人面對獨裁政府。這是我們天主教的傳統。目前使命室願意協助工會的建立。
有些東西會讓我很難過,就是上個禮拜我的職員跟我說,我們有時候要加班,我說加班費怎麼樣,她說沒有,為什麼呢?因為為使命室工作的人必須服務多一點。這讓我非常傷心。利用天主之名壓迫人,是不行的。你壓迫人而且說以天主的名字這樣做是合理的,這是亂用天主的名字,這件事是絕對不行的。所以我要求他們今天早上寫每天加班多少時間。這樣的事情是工會可以處理,職員個人處理問題不妥當,工會的力量比較有效。
(二)工會與公民教育
戴:
今天還有三位。沈老師我也是因為工會才跟他聯絡,剛剛才第一次碰面但他做了蠻多跟公平貿易有關的事情,請沈清楷老師跟大家分享。
沈清楷老師(以下簡稱「沈」):
大家好,我叫沈清楷,輔大畢業,目前在哲學系任教,是新進老師。跟大家分享一點想法,2010年七月底,我從比利時魯汶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回到臺灣時候,有幸加入一個NGO組織,名為青平臺基金會,裡面其中一個活動,是關於公民論壇的推動。2011年八月,回到輔大後,我也繼續以義工的形式幫忙,目前利用課餘時間,每個禮拜五晚上,在一個咖啡館,舉辦「Café Philo--哲學星期五」的活動,Café Philo是個跨國性的活動,目前在法國各地、甚至全世界,都有許多人,在每個禮拜選擇一天,一起到咖啡館討論各種議題,不僅涉及到基本價值、也討論具體的社會議題。
目前在臺灣,「Café Philo--哲學星期五」這個活動中,會討論一些社會上的公共議題,舉例來說,上個星期五討論「油症」,關於多氯聯苯事件,更一上次討論,則是瘦肉精美牛的問題。可惜的是,我們在學校中,學生很少碰到我們最切身的公共議題─緣起、經過及現況,這其實是很可惜的。個人認為,高等教育工作者,是最能利用知識去介入社會議題,從形成討論並進而思索改革的方向。因此個人對高教工會的期許是,定期定點的舉辦公民論壇,進行公民教育,把學院的知識面擴大到社會中,而非只將知識窄化成學院的專業,畢竟現代公民在教育普及後,可以對許多議題發表自己看法,對民主深化也會有幫助。
另一方面,如果在臺灣,我們一直強調公民社會,可是這個公民社會的許多重要議題並沒有進入到學校來討論,這將導致學校到社會之間的關懷面,產生很大的落差與鴻溝。即使在臺灣目前有社會大學,有倡議團體,他們某些重要的社會議題如環保、媒體、都更和文化保存等歷史記憶的討論等,要進入到教育體系也是有問題的。可惜的是,長期以來,即使在走向民主化的臺灣,我們還是習慣把這些代表重要的社會改革力量的倡議題團,貶抑為「異議團體」,試想,異議就是指不同意見,是民主社會最寶貴的動力,這些所謂的「異議」,就是應該拿出來討論,去凝聚共識,同時也可以讓整個社會防微杜漸。但常因主流價值的某些偏見,以某種權力機制,將不同意見排除在外,讓人們失去對這些議題反省的機會,不僅議題邊緣化,不正義也接著發生,從而使得弱勢更加弱勢。因此,如果高教工會以後除了做高教改革的倡議以外,還有令人期待的是:積極設立公民論壇,進行公民教育,這也是我們這些教育者,可以對社會所貢獻的微薄力量。個人淺見是,高教老師若是能介入到社會議題中,可以讓我們公民整體素質提高,議題討論更加透明,也能避免某些政治黑箱作業,當然反過來也會回饋到政府效率,因為政府有時候不了解民間聲音,即使費心找了專家,他們的能力再強,也可能沒辦法反應民意,加上溝通上的不足,造成政府、民間彼此的誤解,以及政策上的失誤。另外,這些公民論壇,不應該只在大城市,因為目前很多公共議題的發聲,僅僅是在臺北,但其實不同的縣市、五都跟非五都之間都有需要,城鄉差距在臺灣社會的整體公民教育的形成上面,其實是很不利的,所以希望高教工會在全國的成立,可以透過我們這些老師、教職員或學生力量,在全國推動公民教育,擴大知識面的基礎上去凝聚共識,並形成一股改革的力量,謝謝。
(三)高教工會與勞動權益
戴:
沈老師的期待很高。另外兩位其實是輔大的超級吸票機,幫我們推展工會最有力的兩位,林秀娟跟吳宗昇老師,那我給吳老師壓軸,先給林秀娟,她非常熱心,她當天有去開在場唯一,除了我之外,全程參加成立大會的。而且她也幫忙拉了很多人進來,她長期一直關心學校職員的議題。我強調高等教育產業工會不是教授的自肥團體,其實是高等教育中每一個人,只要你是勞動者,你都有權力對我們的高等教育政策,甚至資源分配的方式,提出我們自己的看法,林秀娟是我們很好的典範,我就請她談一談。
林秀娟(以下簡稱「林」):
我很開心剛剛先聽了雷神父的說法,我們在座有兩位神父。我在輔仁大學服務二十幾年,老實說我到外面去人家都會非常羨慕我在大學,尤其是在天主教大學,他們認為天主教大學裡面絕對一片和平不會有任何的紛端,但我工作二十幾年以後,我對外的,對不起我只能說我只講好話,可以對內我相信大家都曉得,我絕對是大砲的大砲,因為太多不公不義的事情。就在大概不到三年前,你能想像在我們全校最高主管參與職員的人評會,要把那個職員解聘。我非常生氣但我也很驚訝說,輔仁大學怎麼會都沒有聲音,就只有一個林秀娟在生氣。我們都曉得少子化,幾年後當你年紀大的時候,只有一個孩子兩個孩子要供養你們一家四個老人家,搞不好六個、八個,但我們薪水是往下降。
我一直很慶幸輔仁大學不管怎麼樣,至少蠻照顧員工,但新進同仁進來薪水要大幅調降。你有沒有想過,等明年進來的同仁他的薪水比你現在降了五六千塊,怎麼辦?現在薪水急遽下降,將來在怎麼做對不起也不到你的一半,這時候怎麼辦,同工不同酬就發生在你旁邊,你要不要加班?你薪水是我兩倍你要不要加班?那加班就像雷神父說的,你薪水是我兩倍,抱歉你就是要做,是這樣嗎?接下來同工不同酬在你身邊不斷發生的時候,我們還有工作做嗎?你認為你可以做到退休嗎?
上次我當職員代表那一次,處理了三個這種案子,都是同樣一個單位裡面,曉得雷神父知不知道,輔仁大學竟然會發生一個單位裡面五個職員同時考績丙等。所以我們私立學校的職員不是公務人員,問到教育部,他們很為難的說「我們也真的很同情你們,可是我們只能發文請學校…。」沒辦法想不到辦法,那只好去找勞委會,勞動主任科長通通都出來了,他們很驚訝怎麼會這樣,看到這種狀況不對,他說會幫我們爭取,他說會幫教育部溝通,希望把我們私校同仁用勞委會處理,但後來他們也「很抱歉」地答覆說,教育部不放人,雖然他保護不到你,但他也不想放人,所以我們到現在還是孤兒,一旦我們發生狀況我們要找誰?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加入工會,以工會名義加入勞保,有沒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我們試著去做做看。否則會不會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約聘的同仁等你有一天,你有機會要轉成專職的時候,你到底要不要轉?你相關的權益通通不見了,你薪水可能大幅下降,到底要不要轉?這都是兩難。我們人事室的同仁在這個地方,我們職員問題很多,但我們都沒有人像沈老師這樣,把它當成議題來討論,我們只要一討論到「問題」,就是異議份子又在找碴了,你這人就是這樣,所以沒有人喜歡你,所以在這體制裡面,我喜歡我自己就好!謝謝。
(四)為什麼要加入高教工會
戴:
好,那現在另外一個吸票機出場喔,那個宗昇也是幫了很多忙,幫忙宣傳工會的事情。
吳宗昇老師(以下簡稱「吳」):
各位好我是社會系吳宗昇老師,我想先謝謝神父,實際上耶穌會願意出來支持工會我覺得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到現在全臺灣只有輔大正式有學校單位出面支持。再來要感謝戴老師啦,為整個理事會事情真的非常非常多,要南北跑來跑去,各方壓力、很多運作、協調各個老師,每個老師開會十個人會有三十種意見要去協調,又很多權益的利益關係。第三個我想特別介紹一個人,我們學校人事室楊楊君琦老師。以前工會思維就是勞方資方,我一定要跟你對幹,我覺得不是這樣,我覺得應該要雙贏。這也是我第一個要加入工會的原因,我覺得我們是貧困的貴族,我們待遇不錯,條件不錯,但比起國立大學我們退休金來看,我們就少了一千六百萬,那如果又有人從國立退到私立,那他又多教了十年,那差多少?差兩千六百萬,你賺兩輩子都不夠,這制度是不公平的!第二個這個評鑑的制度這樣一直評,那我們明明就是私立學校,我們資源就比較少,人就比較少,又不能每三年就換冷氣,每三年就換電腦,但我們就循著國立大學這一套標準,來評鑑的也都多是這些人來評我們,說你學術達不到,研究達不到,你輔導達不到,最後說你最棒就是天主教的精神,然後我們再自我剝削一直加班,我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件事情。我們明明是條件很差的工作者,可是我們會自我催眠說我們還不錯啦,我們沒有那麼爛,比起其他掃水溝的,我還有工作吹冷氣,學校裏面下午還可以跑步。當然這些是我跟很多我在臺大政大的朋友討論,我說你們這樣不對,他們說吳宗昇我跟你說,你有一個觀念徹底錯誤,他說「你不應該是來把我們拉下水,你應該是把你們提昇上來。」喔~從此我觀念就改變了,我們不是去批判他們拉下水,而是同時提昇上來,我們應該有好的條件,應該有好的退休制度,應該要有公開透明而且有效的評鑑制度,而不是傻傻的跟著別人走,這就是我第一個加入工會的理由,所以我也陷害楊老師你也一定要過來聽,不聽很可惜。我們要合作,有些是學校不能做但工會可以做,這我就不用說太多,戴老師這邊也很熟悉擅長,有些是學校不能做,但我們的立場是絕對可以做的。為什麼我加入工會因為我們自身的處境是不好的,我們必須帶有善意的行動來達到雙贏,所以加入工會是帶著善意的。
第二個我覺得工會是我們本來就應該做的,本來就能做的,我們應該保護體制當中弱勢的人,特別是職員、非典型雇用的,當然這點立場以後絕對會跟楊老師不一樣,我覺得要有一個很好的溝通機制在學校裏面,是透明的,是民主的、公開的。這是我們做的,我們不應該被制度綑綁,這樣下去福利可能更爛,可能只是加速自己的滅亡。
第三點在幾項工作裡面,我覺得我們可以做的是第一個評鑑、第二個工作權、第個退休金的各項爭取,但這並不是每個目標都可以立刻達成,這也是我加入工會的原因。比如說退休金這件事就非常複雜,第一個我們要承認我們自己是勞工,是體制下的工作者,我們才有可能取得勞工的權力,可是麻煩的是我們現在自我意識並不清,我們不肯把自己看成工人,可是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學術教育者,或學術工作者的良好待遇。待遇不好其實是自己造成的,因為我們自我催眠我們不應該去爭取什麼,我們不應該去做什麼,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然後沒辦法最後就這樣子。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牽涉到更強的計畫,也應該設定目標。接下來就是評鑑跟工作權的問題,這是在學校層次裡面可以運作的,一旦學校工會成立之後,就有個正式的參與機制,維持一個穩定運作。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有希望,而且我們有共同利益存在,有共同厲害關係存在,牽扯到我們的教育權,也就是評鑑工作,牽涉到勞動權,就是各位教職員員工不當解雇,也牽涉到我們下半輩子的福利,比如說退休制度、勞工制度。我想了很久之後我找不到理由不加入工會,找不到理由不為工會做事,不每年繳些基本額度,這有點像買保險,為下半輩子買一點保險,當然最重要工作就交給戴老師做,她會在這幾年持續的推動,最後謝謝各位來參與,謝謝。
(五)Q&A時間
戴:
果然找吳老師是對的,應該聘請他到工會當業務推銷員。我想還有一些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楊君琦:
大家都比較怕第一個發言喔,職員的話你就想比較簡單的,你想到有疑惑的,或是說你想要加入工會但你不曉得怎麼加入,這都可以!有人開場後面就比較好進行了。
戴:
去年由我們校長代表私校在選舉錢去馬政府,遞一個要求:私校退撫制度要通過學校法人及其所屬私立學校教職員退撫離職的條例,實際上我們沒有過關。所以在私校公保下,不管是私校教師、私校職員,我們都是屬於年金孤兒。以後連家庭主婦都可以拿年金,但我們現在做一做退休之後卻只能拿到一筆錢,比如說工作了三十年,你可能拿到三四百萬退休金,扣掉幣值貶值的狀況,大家想想你拿那些錢要做什麼?如果不能年金化的話。
私校的教職員退撫年金制是全國教師總工會一直在推動的議題,但在去年選舉前沒有通過,為什麼不過?因為我們沒有動員能力。全教總基本上是以中、小學老師為主題,中小學老師福利其實比我們好,大家都知道。全教總對教育部有左右的餘地,可以參與教育部的決策,那因為中小學老師非常團結,有很多利益的共同特性,可以要求很多的福利。全教總他們也有大專教師組,但大專教師組就是裡面扶不起的阿斗,大專的勞動者,包含教職員,我們是一盤散沙。我們在私校老師就有兩萬多人,但我們完全沒有聲音,我們就等著看馬政府會不會好心施捨給我們年金制度,但很不幸的他們把我們的制度跟臺電這種公營通通綁在一起,所以在立法院就以財務太過艱難不可行,最後就被推翻了。我們到現在其實都還沒辨法領到年金。
我比較一個方案給大家看,私校公保比較好還是勞保好?過去大家都覺得公保好,但其實私校公保是很不好的!私校公保甚至都比不上勞保。勞保費率比較低,給付項目勞保比較多。私校公保公保基數最高舊的可以72,新的公保非常差,只有36。勞保部分因為有年金制,最後的基數基本上,起碼有四十五個,六十歲之後還可以累積五個到五十個基數,就跟你的投保年資以及金額有關。不過,在場有些人並不見得轉勞保就會比較好,因為他要工作十五年以上才可以領退休金。
用一個實例來說一個投保四萬兩千元,工作三十年為例。公保保費月繳1052塊,勞保保費繳546塊,那勞保領回來更多。這跟部分負擔的比例有關,因為私校公保裡面對保險的負擔是百分之三十五,政府負擔百分之六十五,這是公立。但私立部分我們負擔三十五,政府負擔三十二點五,私立學校負擔三十二點五。但如果我們轉勞保,被保險人自付只要二十而已,就少掉百分之十五,但是我們學校要付百分之七十,政府要負擔百分之十,所以我們校長非常好心去遞說勞保幫我們納保,其實是學校要多赴蠻多錢。但我們每個人可以降百分之十五的保費。
現在我們正在努力,全教總目的是希望我們納入勞保。但是像去年大家看到的,我們不夠努力,教育部壓力不夠狀況下也不管。所以現在我們有一個動力,就用公會名義,努力做納入勞保。這部份有技術上問題,有法規面問題,甚至要形成政治壓力。從法規面來說,國家公法行政法對人民有利益損害,人民可以基於自己利益許則比較有利益的辦法。因為以前是公保比較好,實際上大家都強制參加公保,但我去看勞保條例第四條,依法不得參加工人保險、或私立學校教職員保險等,政府機關公私立學校的員工。所以裡面有很弔詭的現象,在學校裏面的約聘人員參加勞保,反而比私校公保要好。
中華民國現在法規之前戒嚴時期,政府為了控制,所以把資源放到軍公教,其他勞工代遇都很差,但這幾年我們要求社會改革,追求公平正義氛圍下,勞保福利越來越好。反而是在公保中把我們分出去,變成我們是裡面最差的,甚至比勞工差。若我們當私校教職員工不站出來爭取權力,其他人才不會管我們,因為他們是既得利益者。我們去年之所以沒有通過立法,是因為我們不夠團結,沒有意識到在私校工作與公司行號工作是很類似的,並沒有很多保障。輔大是還好,不會有幾年後學校關閉的問題,但其他很多後段學校,已經慢慢有這個問題了。例如開南一次解聘十幾位老師,職員就不要說了。開南的例子並不是因為學生人數招收不足而開除,而是為了賺錢,故意把一些不聽話的老師開除,並同時在找國立大學退休老師來當二春教授,那些被找來領雙薪的老師其實很多就是跟教育部有關。監察院糾正案特別提到,有些接受教育部補助的私立大學技專學校,行政違規連連卻僅予象徵性扣款,甚至獎助金額不減反增。裡面像正修、中州這邊領的教卓補助都有四千多萬,他們學校跟我們規模差多少?我們去年只領六千多萬。因為我們朝中沒人啊。我們的教育政策實在太糟糕了,不公平正義到極點,如果不為自己發聲,沒有人會幫我們,不吭聲就是被宰制。
工會看到臺灣高等教育產業在發生巨變,這個改變跟我們看到的教改是不一樣的體質。第一波教改是中研院李遠哲先生,帶領全臺灣菁英,把美國那一套商品或邏輯引進來,所以廣設大學,現在大家正在收拾殘局,而且教育部根本沒設什麼退場機制,現在我們正在嚐這個苦果,我們學生拿到的是沒有用的文憑。教育部假借五年五百億,要讓臺灣進入百大學校,透過關係給特定某些學校,反而更強化原來的升學主義。我們教改到最後是強化升學主義。以前我念書時,臺大不是每一項都是第一名的,清大某些理工還是前面的,現在清一色都臺大,因為它拿太多錢了。輔大不是最邊陲,可是我們其實也是被邊緣化的學校。
我們立場是教育部主管全臺灣的高教政策,每個學生只要進入大學體制,他的受教權是均等的,雖然我們拔除聯考制度,但是教育部變相地懲罰考不進公立大學、社經地位較低的學生跟家庭,父母要花更多的學費,但是他們小孩得到的教育資源卻是更少,這不是反其道而行?讓社會更不公平不均嗎?所以我們整體教育政策雖然形式上拿掉聯考,但實際上卻是強化菁英跟非菁英、城鄉、公立以及私立大學間的差異。我們可以想像大概十幾年之後,後段的三分之一私立大學就會宣布倒閉,因為經營不下去,輔大就會淪為最後段的學校,這是一定的,因為公私立大學比例就是這樣,所以我們要是不扭轉教育資源分配的模式,還讓教育部惡搞完他那套資源分配方式,我們每個人都會深受其害,而且不只害到我們,還害到我們下一代,因為他們已在扭曲體制下成長的。這也是為什麼工會不應該單純只涉及到個人利益。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事情現在就要開始做。
輔大是天主教學校,我們加入工會的人數是所有全臺灣大學裡面最多的,我們要主張這次的教改不再是菁英主導的中央研究院,而是被認為私立學校、不是主流的私立大學。我們代表的不是只有我們每個人自身利益,還代表我們對於下一代教育環境期許,希望我們下一代在更公平的資源分配下成長。不管加入工會對個人或對學校而言,我相信會有改變臺灣社會結構的可能性。所以我誠摯邀請各位同仁,如果你覺得你有認識的人願意投入工會運動,我們非常歡迎,不管用什麼方式,當志工也好。工會一開始是很艱困的,因為過去臺灣工會在戒嚴時期都被污名化,我們希望臺灣高等教育改革帶動臺灣工會運動的改變,這部份是我們自我的期待。
林:
剛剛戴老師提到我們退休金三四百萬,可是在我印象中職員的退休金沒有那麼多,我印象中只有一百多萬。我們新進同仁薪水若再下降的話不知道退休金會多少?那假如將來我們職員退休領的是一百多萬,像剛剛戴老師說的有通貨膨脹,那一百萬是要當面紙用嗎?所以人事室可以說一下職員是三四百萬或一百多萬?
曾:
我先講退休部分會有兩部分的錢,一個是退休金,一個是公保的養老給付,那你們剛剛講的都是養老給付,都是一百多萬沒有錯,可問題是我們還有退休金,你每個月從薪水裡面扣的,到中國信託那個,你赴35,學校付32.5,政府付32.5,如果你已經工作了二十年三十年,不可能只有一百多萬。另外公保年金部分,其實我們被綁架不是因為說,我們被政府利用或怎樣,而是因為公保體系是有問題的,因為我們是跟所有公務人員以及公營事業人員,全部綁在一起。換句話說因為這些公務人員、公立學校老師,他們的退休金也是兩部分,退休金跟公保部分,退休金部分他們有月退,因此政府就認為你們已經有月退制度了,你們不可以再領更多,於是我們就被綁在一起,因為制度是一樣的,所以私校就被犧牲掉了。再來要抗爭的是國營事業,國立大學公務人員你們不能再調高,國營事業中有兩種人,一公保、二勞保,若有折衷就會有利益衝突,月退就過不了,其實是因為這個原因。私校邊緣化因為是裡面百分比最少的,我們大概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在裡面,在公保體系裡面。
吳:
可以找進來當研議小組啊!
戴:
其實我們都不是專家啦,只是在開始的部份把一些議題丟出來討論,當然有更專業的人我們希望可以一起來加入工會,當智囊團。
林:
戴老師在開第一次說明會時,我根本不曉得那是工會說明,聽半天才發現這很好,就加入這工會,那是我開過最久的一點半開到七點吧!但我堅持開完,因為越聽越覺得要加入,這跟大家關係非常密切,不只是你的未來,還有現在,我們不只活在未來,等到出去還沒有呼吸也不曉得,但至少活好當下。雖然會費聽起來一次幾千快很多,但想一想一個越才兩百塊,但用這兩百塊,買我們的現在買未來應該很值得,鼓勵大家加入!
戴:
謝謝,實際上會費也是我們吵最久的議題,有很多教授覺得跟學會比起來好貴喔!但學會跟工會目的不一樣,我們是要改變整個臺灣的教育政策,需要很多工作人員,對議題還要做一些研究,要開很多說明會。在全世界,臺灣是很晚開放高教工會的,1973香港開放工會成立,他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加入工會,紐西蘭大概百分之六十幾,他們加入工會,經常也不是為了個人利益。今天早上我看到新聞說,油電學費馬上就要調漲了,除了薪水以外所有其他都會漲,如果我們透過集體力量可以做什麼改變,大家其實都可以試試看。臺灣組高教工會也是同一遭,所以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部分都不清楚,有專業人士要幫忙,我們都非常歡迎!
雷:
時間也差不多了,很多人需要回到工作。今天聽到加入工會對自己可能有好處,第二也是臺灣整個教育的需要。我們希望輔大的品質也會幫助工會,因為有些工會會走自己的路,變得很遙遠,如果大家都參加會影響工會這也是貢獻。不一定要想到自己的利益,更重要是想到全部的人。謝謝戴老師跟他的同伴。
戴:
感謝同仁今天的參加,如果你有意願要參加的話,可以把入會申請書留下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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