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picion, Surveillance, and Safety: A New Contract for Public Space?
- 演說人:Anastasia Loukaitou-Sideris教授(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都市規劃學系教授兼公共事務學院副院長)
- 時間:2012 年3 月15 日 下午14:00-16:30
- 地點:天主教輔仁大學舊理工大樓一樓演講教室
- 主持人:董建宏(國立中興大學景觀與遊憩學位學程助理教授)
- 現場翻譯:顏亮一(天主教輔仁大學景觀設計學系副教授)
- 逐字稿整理:高綾鞠(天主教輔仁大學景觀設計學系碩士班研究生)
Loukaitou-Sideris教授(以下簡稱L):
我很高興把所有UCLA師生的祝福帶給各位,剛剛有發了一份我們學校的簡介,各位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希望也許哪一天,歡迎大家來參觀或遊學。
首先我的專長是在都市設計,在都市設計裡最重要的課題就是有關公共空間。在西方的傳統裡面,公共空間的價值在於它的開放性、可行性、人們在那邊的信賴感、建立在自由的談話,以及各種的多元性。但這樣的一個特性,公共空間的特性,似乎在今天的西方社會逐漸的消失了,這是我今天主要討論的議題。剛剛提到的Paul Simon他那首歌那時(圖1),1968年當時是美國的社會情境,他也是反戰的歌手。因為當時在越戰,美國國內很多反戰的運動、和平的運動等等,可是FBI一樣派了很多間諜到處看誰是反戰份子,被抓去詢問、騷擾等等,所以Paul Simon這首America裡面的歌詞就說,「欸!你看,坐在你對面那個人看起來很像間諜,另外一個人就說,對啊!小心一點,他的領結裡面可能藏了攝影機」。用這個曲子作為開頭的意思就是,一種對於公共空間的恐懼以及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並不是來自911之後。事實上,那種想要控制公共空間的慾望以及人們對於公共空間的某種恐懼,至少在美國社會已經存在了四、五十年。(左:圖1)
首先要講的主題是,現在很多學者把它稱為,對於公共空間的攻擊。從兩方面來講,一方面就是現在可以看到有越來越多的公有地被圍圈起來、被包圍起來,使得公共空間變得只有少數、某些特定的族群可以使用,而其他的人會被排擠在外面,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所謂對公共空間的攻擊,在於我們可以看到的控制,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是無所不在的,從圖書館或者其他任何公共機構,我們都可以看到有很多監控的手段。
今天要講的內容大概是上面這幾點,首先我先回顧一些關於公共空間跟私人空間在學術上面的一些傳統,等一下你們會看到有不同的傳統在討論公共空間的議題;緊接著我會說明這種社會的監控並不是911之後才發生的,它其實是有一個歷史過程;第三我會討論新的科技發展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第四個我會簡短地檢驗規劃與設計在公有地的圈地運動中扮演什麼樣的腳色,再來就要討論這種越來越多的恐懼和不安全感,對於我們的都市生活、公共生活有什麼樣的影響;最後在總結的時候,會討論我們做為一個規劃師、設計師或者景觀建築師,我們能夠為公共空間做些什麼事情?
首先從公共空間的概念講起,這邊提到兩位很重要的哲學家,他們在理論上討論公共空間的位置,基本上他們認為公共空間是內在於公共領域裡面、是公共領域裡面很重要的一部份。在談公共領域其實有兩個大師,一個大師就是Habermas,Habermas提出了所謂布爾喬亞的公共領域,這樣的公共領域讓人聯想到的是在古代希臘的民族廣場,叫Agora,在那種地方市民是可以自由地討論政治的問題。另一位是Hannah Arendt,她也在談公共領域和私領域之間的差異,這兩位在談的是和政治有關的、公和私領域的差異,這些都跟公共空間有密切的關係。可是另一方面因為網路科技的發達,我們現在每個人都有一個部落格,我們都使用臉書這種工具,所以越來越多的意見交換,或者人和人之間的接觸都發生在虛擬的空間裡面,也因為這樣的現象這麼普遍,所以有學者宣稱「公共空間的終結」,我們不再需要公共空間、我們不再需要實體的公共空間,像是廣場、街道。但真的是這樣子嗎?
有沒有人每天都去公園?有沒有人每週都去一次?請舉手。
這幾張照片事實上是老照片(圖2~圖5),那是洛杉磯的某一個廣場,我們可以看到從二十世紀初到二十世紀中,在廣場裡面人們享受一些活動或者進行、舉辦一些節慶活動等等,或者只是去那邊玩。但這樣子的空間現在似乎已經、應該是說空間還在,但是人大概都不見了,所以剛剛問各位,每天去公園的有多少,沒有;一個禮拜去一次的沒幾個,大家都用INTERNET,大家都用FACEBOOK,所以的確是有這種實體公共空間的重要性和過去是不一樣的,有這種現象存在。(左上:圖2。右上:圖3。左下:圖4。右下:圖5)
我很高興把所有UCLA師生的祝福帶給各位,剛剛有發了一份我們學校的簡介,各位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希望也許哪一天,歡迎大家來參觀或遊學。
首先我的專長是在都市設計,在都市設計裡最重要的課題就是有關公共空間。在西方的傳統裡面,公共空間的價值在於它的開放性、可行性、人們在那邊的信賴感、建立在自由的談話,以及各種的多元性。但這樣的一個特性,公共空間的特性,似乎在今天的西方社會逐漸的消失了,這是我今天主要討論的議題。剛剛提到的Paul Simon他那首歌那時(圖1),1968年當時是美國的社會情境,他也是反戰的歌手。因為當時在越戰,美國國內很多反戰的運動、和平的運動等等,可是FBI一樣派了很多間諜到處看誰是反戰份子,被抓去詢問、騷擾等等,所以Paul Simon這首America裡面的歌詞就說,「欸!你看,坐在你對面那個人看起來很像間諜,另外一個人就說,對啊!小心一點,他的領結裡面可能藏了攝影機」。用這個曲子作為開頭的意思就是,一種對於公共空間的恐懼以及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並不是來自911之後。事實上,那種想要控制公共空間的慾望以及人們對於公共空間的某種恐懼,至少在美國社會已經存在了四、五十年。(左:圖1)
首先要講的主題是,現在很多學者把它稱為,對於公共空間的攻擊。從兩方面來講,一方面就是現在可以看到有越來越多的公有地被圍圈起來、被包圍起來,使得公共空間變得只有少數、某些特定的族群可以使用,而其他的人會被排擠在外面,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所謂對公共空間的攻擊,在於我們可以看到的控制,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是無所不在的,從圖書館或者其他任何公共機構,我們都可以看到有很多監控的手段。
今天要講的內容大概是上面這幾點,首先我先回顧一些關於公共空間跟私人空間在學術上面的一些傳統,等一下你們會看到有不同的傳統在討論公共空間的議題;緊接著我會說明這種社會的監控並不是911之後才發生的,它其實是有一個歷史過程;第三我會討論新的科技發展對於公共空間的監控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第四個我會簡短地檢驗規劃與設計在公有地的圈地運動中扮演什麼樣的腳色,再來就要討論這種越來越多的恐懼和不安全感,對於我們的都市生活、公共生活有什麼樣的影響;最後在總結的時候,會討論我們做為一個規劃師、設計師或者景觀建築師,我們能夠為公共空間做些什麼事情?
首先從公共空間的概念講起,這邊提到兩位很重要的哲學家,他們在理論上討論公共空間的位置,基本上他們認為公共空間是內在於公共領域裡面、是公共領域裡面很重要的一部份。在談公共領域其實有兩個大師,一個大師就是Habermas,Habermas提出了所謂布爾喬亞的公共領域,這樣的公共領域讓人聯想到的是在古代希臘的民族廣場,叫Agora,在那種地方市民是可以自由地討論政治的問題。另一位是Hannah Arendt,她也在談公共領域和私領域之間的差異,這兩位在談的是和政治有關的、公和私領域的差異,這些都跟公共空間有密切的關係。可是另一方面因為網路科技的發達,我們現在每個人都有一個部落格,我們都使用臉書這種工具,所以越來越多的意見交換,或者人和人之間的接觸都發生在虛擬的空間裡面,也因為這樣的現象這麼普遍,所以有學者宣稱「公共空間的終結」,我們不再需要公共空間、我們不再需要實體的公共空間,像是廣場、街道。但真的是這樣子嗎?
有沒有人每天都去公園?有沒有人每週都去一次?請舉手。
這幾張照片事實上是老照片(圖2~圖5),那是洛杉磯的某一個廣場,我們可以看到從二十世紀初到二十世紀中,在廣場裡面人們享受一些活動或者進行、舉辦一些節慶活動等等,或者只是去那邊玩。但這樣子的空間現在似乎已經、應該是說空間還在,但是人大概都不見了,所以剛剛問各位,每天去公園的有多少,沒有;一個禮拜去一次的沒幾個,大家都用INTERNET,大家都用FACEBOOK,所以的確是有這種實體公共空間的重要性和過去是不一樣的,有這種現象存在。(左上:圖2。右上:圖3。左下:圖4。右下:圖5)
-- 這兩張照片顯示的是我所認為公共空間應該要有的樣子(圖6~圖7),比如說這張在義大利的某個廣場,他們可以自由地躺在這邊或坐在這邊,可是這件事情不可能在辦公室裡面發生。另外這張照片裡面(圖8),我們可以看到他們正在進行一項政治的遊行活動,這個是公共空間應該要有的樣子,根據這種西方公共空間的理念,應該是這樣。但是我們會看到一些其他的照片,你會發現有些空間看起來好像是公共空間,但是因為他是由私人在經營,所以你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讓你躺在地上,甚至他的椅子你不能坐,除非你買一杯咖啡你才能坐在那邊,那個是現在最主流的公共空間,大概都是這樣。(右:圖6。左下:圖7。右下:圖8)
--我剛剛提過他們這種抗議的活動只有在這種公共空間才可能發生,在另外一種公共空間是不可能發生的。
大家知道這是哪裡嗎(右:圖9)?
聽眾:澳門。
L:這個地方是拉斯維加斯,你們都知道澳門的VENETIAN,其實第一家是在拉斯維加斯,這家蓋得更豪華,叫做BELLOGIO,它也是模仿,反正就是一種後現代的模擬。有人會說這是一個很棒的公共空間,大家很開心的自由進出,而且空間又令人覺得非常愉悅。說老實話是還蠻漂亮的,但你能躺在這邊嗎?不行。那你能在這裡發傳單嗎?不行。你可以舉牌子抗議嗎?不行。甚至在拍這張照片之前還要得到警衛的許可,才能拍這張照片。
左邊這張是在我家附近的開發商所創造出來的公共環境(圖10),表面上看起來是很公共,可是你如果沒有買咖啡的話,你是不能坐在這個傘座下面,你要付錢才能夠坐在這裡。另外這張照片是洛杉磯的城中心區(圖11),大部分的人行道上面都會看到這個標誌,這個標誌的意思就是說,這邊是公共的,市政府的土地,裡面是私人的土地,但是他們其實是在同一個人行道上面,也就是說人行道一半是私人的一半是公共的,商家會標示的很清楚,你如果踏進來,你可能就會被趕出去,你可以躺在外面,但是你不能躺在裡面。(左:圖10。右:圖11)
大家知道這是哪裡嗎(右:圖9)?
聽眾:澳門。
L:這個地方是拉斯維加斯,你們都知道澳門的VENETIAN,其實第一家是在拉斯維加斯,這家蓋得更豪華,叫做BELLOGIO,它也是模仿,反正就是一種後現代的模擬。有人會說這是一個很棒的公共空間,大家很開心的自由進出,而且空間又令人覺得非常愉悅。說老實話是還蠻漂亮的,但你能躺在這邊嗎?不行。那你能在這裡發傳單嗎?不行。你可以舉牌子抗議嗎?不行。甚至在拍這張照片之前還要得到警衛的許可,才能拍這張照片。
左邊這張是在我家附近的開發商所創造出來的公共環境(圖10),表面上看起來是很公共,可是你如果沒有買咖啡的話,你是不能坐在這個傘座下面,你要付錢才能夠坐在這裡。另外這張照片是洛杉磯的城中心區(圖11),大部分的人行道上面都會看到這個標誌,這個標誌的意思就是說,這邊是公共的,市政府的土地,裡面是私人的土地,但是他們其實是在同一個人行道上面,也就是說人行道一半是私人的一半是公共的,商家會標示的很清楚,你如果踏進來,你可能就會被趕出去,你可以躺在外面,但是你不能躺在裡面。(左:圖10。右:圖11)
--有一位學者他整理出來的四種關於西方公共的方面,有四個領域在討論,第一個是政治理論,在政治理論主要關切的是市民權、公共領域、民主還有市民社會等等的議題;第二支是自由主義的經濟學,自由主義的經濟學在討論公共的時候,把它分成國家和市場,國家是公共的,市場是私人,或者說公有財跟私有財,用這樣子的方向區分;第三支是社會理論,社會理論家比較關心的是所謂的公共是要有社會生活、社會接觸、社會化、市民、社區、公共生活等等;最後一支是女性主義的理論,女性主義的理論強調在家裡面是私領域,而家外面就是政治的公領域。為什麼女性主義會關心這個?因為他們認為私領域,通常女人都被限制在家庭裡面,而外面公共領域是男人的世界。
剛剛很快地把四個理論做回顧,現在我們先看第一支理論,就是政治理論,政治理論他們基本上討論的是,公共空間對政治理論來說是很重要的場所,因為你只能在公共空間才能夠發表你的意見。如果你對當局有不同的意見,你要表達意見,除了到街上、到公園、到廣場你還能到哪裡去表達你的不滿呢?難道在你家的客廳嗎?所以對政治理論來說,公共空間的本質上是政治,因為如果沒有這種實體的公共空間的話,所有的政治活動都不可能發生。
有一些好的例子可以證明關於公共空間對於政治的重要性,比方說1989年發生在北京的天安門事件,或者1999年在西雅圖反WTO的運動,還有2005年在巴黎,主要是新移民的反抗。還有最近2011年的開羅,那裡一個很大的廣場,人們必須到廣場、到這種公共空間去表達他們的信念、去表達他們的意識形態或者表達他們的不滿,這張照片是在墨西哥城(見圖8),是一個很浩大的政治遊行的活動,剛剛在說,這些事情能夠在INTERNET發生嗎?你能夠用FACEBOOK抗議嗎?按個讚?那這樣就行了嗎?
第二個我們談的是自由主義經濟學的理論,在這個理論通常把國家跟市場區分開來,國家被認為是公部門,市場被視為私部門。可是這樣的區分在最近這十年來,界線越來越混淆,為什麼呢?因為現在越來越多的政府,它的行為不太像政府,反而比較像企業,而且它會把很多投資的機會給民間、市場上面其他企業來做。另外一個指標就是,在美國公立大學和私立大學學費差非常多,但這十年來公立大學和私立大學已經差不多了,因為州政府不再補助公立大學,所以這些現象都說明公跟私這種傳統的分法是有點問題。
第三個是社會理論,社會理論認為公共空間之所以重要,我們看這個圖上大概就可以了解到(圖12~圖13),他的重要性在於人們來這邊互相交際的活動,然後進行休閒的活動等等。從社會理論的角度來看,公共空間有兩個很重要的元素在這裡面,第一個就是公共空間可以提供一個讓多元的、各種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意見,或完全衝突的意見可以在這個地方發生,可以在這個地方交流,另一方面,公共空間的特性就是他有不可預期性,因為你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如果在你朋友家裡面,你大概知道會怎樣,可是你今天在一個公共空間,你不知道你待會會不會碰到一個遊民,那個遊民可能會讓你覺得不是很舒服,或者說,說不定待會會碰到一個很會唱歌的人,他就是有這種不可預期的特性,有時候是好,有時候是壞,他其實把你暴露在風險當中,所以公共空間有它的有趣的地方,可是也有風險,正是這種不可預期的特性,導致了等一下會談到的公共空間的私有化,以及如何、為什麼會去控制公共空間,以及為什麼要去封閉公共空間,只限定某些人使用。(左:圖12。右:圖13)
剛剛很快地把四個理論做回顧,現在我們先看第一支理論,就是政治理論,政治理論他們基本上討論的是,公共空間對政治理論來說是很重要的場所,因為你只能在公共空間才能夠發表你的意見。如果你對當局有不同的意見,你要表達意見,除了到街上、到公園、到廣場你還能到哪裡去表達你的不滿呢?難道在你家的客廳嗎?所以對政治理論來說,公共空間的本質上是政治,因為如果沒有這種實體的公共空間的話,所有的政治活動都不可能發生。
有一些好的例子可以證明關於公共空間對於政治的重要性,比方說1989年發生在北京的天安門事件,或者1999年在西雅圖反WTO的運動,還有2005年在巴黎,主要是新移民的反抗。還有最近2011年的開羅,那裡一個很大的廣場,人們必須到廣場、到這種公共空間去表達他們的信念、去表達他們的意識形態或者表達他們的不滿,這張照片是在墨西哥城(見圖8),是一個很浩大的政治遊行的活動,剛剛在說,這些事情能夠在INTERNET發生嗎?你能夠用FACEBOOK抗議嗎?按個讚?那這樣就行了嗎?
第二個我們談的是自由主義經濟學的理論,在這個理論通常把國家跟市場區分開來,國家被認為是公部門,市場被視為私部門。可是這樣的區分在最近這十年來,界線越來越混淆,為什麼呢?因為現在越來越多的政府,它的行為不太像政府,反而比較像企業,而且它會把很多投資的機會給民間、市場上面其他企業來做。另外一個指標就是,在美國公立大學和私立大學學費差非常多,但這十年來公立大學和私立大學已經差不多了,因為州政府不再補助公立大學,所以這些現象都說明公跟私這種傳統的分法是有點問題。
第三個是社會理論,社會理論認為公共空間之所以重要,我們看這個圖上大概就可以了解到(圖12~圖13),他的重要性在於人們來這邊互相交際的活動,然後進行休閒的活動等等。從社會理論的角度來看,公共空間有兩個很重要的元素在這裡面,第一個就是公共空間可以提供一個讓多元的、各種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意見,或完全衝突的意見可以在這個地方發生,可以在這個地方交流,另一方面,公共空間的特性就是他有不可預期性,因為你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如果在你朋友家裡面,你大概知道會怎樣,可是你今天在一個公共空間,你不知道你待會會不會碰到一個遊民,那個遊民可能會讓你覺得不是很舒服,或者說,說不定待會會碰到一個很會唱歌的人,他就是有這種不可預期的特性,有時候是好,有時候是壞,他其實把你暴露在風險當中,所以公共空間有它的有趣的地方,可是也有風險,正是這種不可預期的特性,導致了等一下會談到的公共空間的私有化,以及如何、為什麼會去控制公共空間,以及為什麼要去封閉公共空間,只限定某些人使用。(左:圖12。右:圖13)
--最後女性主義的理論,從女性主義的理論來看,女性總是被關在家裡面,而外面的世界是男性的世界。當然對大部分的西方社會可能不是這樣,可是在有些社會仍然是這樣;比方說在回教的社會,女性上街一定要蒙面,家裡是女性管的,而外面是男人的世界,這個在回教世界裡,到現在都還是這樣。甚至其實我們談到西方的社會,其實在十九世紀之前,西方的社會也是一樣,女性也是不會去管、沒有權利去過問公共事務,公共事務是男人的事情。
剛剛講完那四個理論,要特別談到風險和危險的這個部份,就是說雖然公共空間它在本質上面它有開放性、可及性還有剛剛講的多元性等等,但是通常市政府或是警察局,他們比較會去擔心的是,公共空間剛剛談到,由於風險所造成的、會不會造成失序,舉例來說,這次在洛杉磯的某個區域,叫SKID ROW(圖14),那個地方都是遊民聚集的地方,這些遊民他們只能在人行道上面,因為人行道是公共空間,是市政府的財產,可是對不是遊民的人來說,其實你不太敢走到那裡去,你會擔心去那邊會不會發生什麼是,其實大部分狀況是不會,但是誰知道?說不定會有,所以這也是警察局、市政府他們就會從擔心、混亂跟失序這個角度來看公共空間。
(上圖:圖14)
有多少同學認為,像遊民或乞丐不應該在公共空間出現的,請誠實的舉手沒關係(下圖:圖15)。
剛剛講完那四個理論,要特別談到風險和危險的這個部份,就是說雖然公共空間它在本質上面它有開放性、可及性還有剛剛講的多元性等等,但是通常市政府或是警察局,他們比較會去擔心的是,公共空間剛剛談到,由於風險所造成的、會不會造成失序,舉例來說,這次在洛杉磯的某個區域,叫SKID ROW(圖14),那個地方都是遊民聚集的地方,這些遊民他們只能在人行道上面,因為人行道是公共空間,是市政府的財產,可是對不是遊民的人來說,其實你不太敢走到那裡去,你會擔心去那邊會不會發生什麼是,其實大部分狀況是不會,但是誰知道?說不定會有,所以這也是警察局、市政府他們就會從擔心、混亂跟失序這個角度來看公共空間。
(上圖:圖14)
有多少同學認為,像遊民或乞丐不應該在公共空間出現的,請誠實的舉手沒關係(下圖:圖15)。
--事實上現在美國很多城市都不准你坐在人行道上面,或者在人行道上面站太久,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要防止像遊民或者是乞丐在這邊活動,可是這當然是違反了公共空間最核心的原則,就是開放、多元、容忍等等,所以其實像這種措施也是非常有爭議性的一種措施。
另外一點就是說,人們害怕在街上會碰到被搶、被偷或犯罪的行為,所以很多人就不太敢到街上。其實根據統計,你在街上發生犯罪行為的機率遠低於你被車子撞到的機率,儘管如此,大家還是不敢,人們心中還是有那種恐懼。另外一個有趣的事情就是,美國在這幾年來,街上的犯罪率是越來越低,而且大部分的犯罪是發生在家裡,而且是你認識的親近的人,你真正被陌生人侵害的比例其實非常少,可是大家還是覺得家裡安全,外面不安全,諷刺的就是在這裡。
自從九一一發生之後,這種爆炸、自殺客這個事情其實在全世界都發生,他們炸的地方通常都是一些重要的商業街道、商場或是公車站、火車站、市場、體育場或者是寺廟、教堂等等(圖16~17)。這些其實都是人們日常生活重要的場所。這種事情不是天天發生,也不是每個國家都發生,但是呢每個市政府的警察局總是擔心害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所以他們就想盡辦法、儘可能地去控制或者去封閉這種市民日常活動的場所,或者去保護、用各種措施去保護,因為他們很怕發生這種事情。(左下:圖16。右下:圖17)
另外一點就是說,人們害怕在街上會碰到被搶、被偷或犯罪的行為,所以很多人就不太敢到街上。其實根據統計,你在街上發生犯罪行為的機率遠低於你被車子撞到的機率,儘管如此,大家還是不敢,人們心中還是有那種恐懼。另外一個有趣的事情就是,美國在這幾年來,街上的犯罪率是越來越低,而且大部分的犯罪是發生在家裡,而且是你認識的親近的人,你真正被陌生人侵害的比例其實非常少,可是大家還是覺得家裡安全,外面不安全,諷刺的就是在這裡。
自從九一一發生之後,這種爆炸、自殺客這個事情其實在全世界都發生,他們炸的地方通常都是一些重要的商業街道、商場或是公車站、火車站、市場、體育場或者是寺廟、教堂等等(圖16~17)。這些其實都是人們日常生活重要的場所。這種事情不是天天發生,也不是每個國家都發生,但是呢每個市政府的警察局總是擔心害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所以他們就想盡辦法、儘可能地去控制或者去封閉這種市民日常活動的場所,或者去保護、用各種措施去保護,因為他們很怕發生這種事情。(左下:圖16。右下:圖17)
剛剛前面那幾張照片(圖18~19),包括在紐約、我們看到抗議群眾是被包圍在一個範圍裏面,而且離他們抗議的對象大約一點五公里的距離,所以這個抗議有點好笑,根本看不到那個人。我們也看到了西雅圖反WTO(圖20)、天安門那邊就是控制的非常嚴密(圖21)。所以前面那幾張照片是想要說明現在各國政府怎麼樣用盡心思想辦法要綁死群眾的思緒,或者說防止群眾的混亂。但是因為這麼做,也就剝奪人們城市權,這是列斐伏爾提的一個概念,進入城市的權利。如果人們沒有這種進入城市權,那埃及之春就不可能發生,這是相反的、一個沒辦法控制的、混亂的場面,唯有這種混亂當中,才有改變政治的效果。如果一切都被控制了,公共空間的政治性、政治面向都被剝奪掉了。(左:圖18。右:圖19。中:圖20。下:圖21)
--接下來要講的就是說,這種監控的社會是如何興起、如何拓展的。我認為有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跟隨著現代國家的成立,從十九世紀早期開始,監控社會就開始在成型了;第二個重要的階段是二十世紀的後半葉,因為電腦的普及還有數位科技的發展,造成第二個階段監控社會的發展;最後一個階段就是二十一世紀早期,就是我們這個世紀,從九一一之後,人們對於恐怖份子的恐懼感,這是三個發展的部份。
不過在討論之前,我們先討論一下到底什麼是監控?監控包括三個階段,首先要蒐集、儲存有關於人跟物的資料;再來要去管理這類的活動,透過一種空間設計的手段來管理空間;第三是把你蒐集來的資訊,用來監控、管制人民的活動。
第一個階段監控社會的階段,他出現是跟現代性的出現、國族國家的出現以及公共官僚體制的出現而來,因為他們有看到一切的需求。那國家用什麼方式去看到、去了解一切呢?首先它會用一些科學跟科技的方法去組織、積極有效地管理。再來,他們會去搜集、儲存一些資料,比方說他會去做地籍圖的描繪、人口普查、課稅的名單,他會去做空照圖等等的這種基本資料,我們覺得沒什麼,但對於他們統治者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第三他們會去追蹤,他們會給你一個社會的身份,而這個身分是可以追蹤的,舉例來說,在美國有一個叫做美國社會安全卡(Social Security Card)還有駕駛執照,這個都是它可以追蹤你的身分證件。很誇張的例子是,現在在美國有很多的犯罪是這樣,他去偷你的身分,比方說你有信用卡,你登入某個網站,你有某些資料,有人就冒充、偷到這個資料,然後冒用你的名字去花錢、去幹麻、去做壞事等等,你的身分被稱之為身分偷竊(Identity Theft)。另一個例子是,我到一家超級市場買東西,結果發現這個超級市場有我過去十年買東西的紀錄,而且他會根據我的偏好推銷一些商品,這件事情我們並不陌生,因為在Google以及在Facebook上面現在也是這樣子,我們每個人打開的Facebook看到的廣告都不一樣,因為他會根據你的偏好,他會去推銷某些產品,也就是他把你的個人資料給這些商店。
最後一點是,這種對社會的監控空間上的意涵在哪裡呢?在過去,人們認為敵人是從外面來的,所以你會去蓋城堡來保護這個城市,但是現在剛好反過來,現在大家都認為你不怕外面的敵人,反而你怕的是這個城市裡面的其他人,因為城市裡面可能有各式各樣的犯罪等等。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大家都不太敢到公共場所,反而會退縮到自己的家裡,甚至再有錢一點,你的家就變成所謂的門控社區,這就是監控社會對於你在空間上面產生的一些影響。
到第二個階段,就是跟這個數位科技發展有關,我稱之為是一種「無所不在的電腦化」,普遍滲透性的電腦化。比方說現在我們的健康記錄、我們在銀行的紀錄,甚至我們的消費偏好,其實都可以查得到,只要有心人士按一個鍵,他都可以知道你的一切。而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監視器在街頭上出現, 現在在美國幾乎每一個路口、幹道的路口,他都會有一個監視器,你只要闖紅燈,你回家就會立刻接到一張罰單。
到第三階段,主要就是對於恐怖主義的反應。因為九一一這件事情對美國人來說是非常震撼的,美國本土從來沒有被攻擊過,但是九一一那兩個塔不但倒了,還死了五千多個人,所以他們非常害怕;在那個之後,美國有幾個現象發生:第一就是監控系統變得更集中;第二就是他們對於家裡面的保全也比以前更為重視;第三是一個通過的法案,叫愛國法案,這個法案它容許政府有權力,例如說他跑去圖書館說我要看某某某借過什麼書,那如果他發現你借的書是跟回教有關的書,那你馬上會被列為嫌疑犯。法國有一個哲學家叫邊沁,他設計了一個理想的監獄,叫全視建築,就像這張圖(左:圖22),守衛是在中間,犯人就住在每一個隔間裡面。這個全視建築有趣的地方是在,守衛在這邊可以看到每個人,但是犯人看不到守衛,所以你不知道守衛有沒有在那邊,所以即使這裡沒有人,你還是會自己把自己管得好好的,這是全視建築厲害的地方。其實我們整個社會現在大概就變成一個全視建築的現象。
不過在討論之前,我們先討論一下到底什麼是監控?監控包括三個階段,首先要蒐集、儲存有關於人跟物的資料;再來要去管理這類的活動,透過一種空間設計的手段來管理空間;第三是把你蒐集來的資訊,用來監控、管制人民的活動。
第一個階段監控社會的階段,他出現是跟現代性的出現、國族國家的出現以及公共官僚體制的出現而來,因為他們有看到一切的需求。那國家用什麼方式去看到、去了解一切呢?首先它會用一些科學跟科技的方法去組織、積極有效地管理。再來,他們會去搜集、儲存一些資料,比方說他會去做地籍圖的描繪、人口普查、課稅的名單,他會去做空照圖等等的這種基本資料,我們覺得沒什麼,但對於他們統治者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第三他們會去追蹤,他們會給你一個社會的身份,而這個身分是可以追蹤的,舉例來說,在美國有一個叫做美國社會安全卡(Social Security Card)還有駕駛執照,這個都是它可以追蹤你的身分證件。很誇張的例子是,現在在美國有很多的犯罪是這樣,他去偷你的身分,比方說你有信用卡,你登入某個網站,你有某些資料,有人就冒充、偷到這個資料,然後冒用你的名字去花錢、去幹麻、去做壞事等等,你的身分被稱之為身分偷竊(Identity Theft)。另一個例子是,我到一家超級市場買東西,結果發現這個超級市場有我過去十年買東西的紀錄,而且他會根據我的偏好推銷一些商品,這件事情我們並不陌生,因為在Google以及在Facebook上面現在也是這樣子,我們每個人打開的Facebook看到的廣告都不一樣,因為他會根據你的偏好,他會去推銷某些產品,也就是他把你的個人資料給這些商店。
最後一點是,這種對社會的監控空間上的意涵在哪裡呢?在過去,人們認為敵人是從外面來的,所以你會去蓋城堡來保護這個城市,但是現在剛好反過來,現在大家都認為你不怕外面的敵人,反而你怕的是這個城市裡面的其他人,因為城市裡面可能有各式各樣的犯罪等等。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大家都不太敢到公共場所,反而會退縮到自己的家裡,甚至再有錢一點,你的家就變成所謂的門控社區,這就是監控社會對於你在空間上面產生的一些影響。
到第二個階段,就是跟這個數位科技發展有關,我稱之為是一種「無所不在的電腦化」,普遍滲透性的電腦化。比方說現在我們的健康記錄、我們在銀行的紀錄,甚至我們的消費偏好,其實都可以查得到,只要有心人士按一個鍵,他都可以知道你的一切。而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監視器在街頭上出現, 現在在美國幾乎每一個路口、幹道的路口,他都會有一個監視器,你只要闖紅燈,你回家就會立刻接到一張罰單。
到第三階段,主要就是對於恐怖主義的反應。因為九一一這件事情對美國人來說是非常震撼的,美國本土從來沒有被攻擊過,但是九一一那兩個塔不但倒了,還死了五千多個人,所以他們非常害怕;在那個之後,美國有幾個現象發生:第一就是監控系統變得更集中;第二就是他們對於家裡面的保全也比以前更為重視;第三是一個通過的法案,叫愛國法案,這個法案它容許政府有權力,例如說他跑去圖書館說我要看某某某借過什麼書,那如果他發現你借的書是跟回教有關的書,那你馬上會被列為嫌疑犯。法國有一個哲學家叫邊沁,他設計了一個理想的監獄,叫全視建築,就像這張圖(左:圖22),守衛是在中間,犯人就住在每一個隔間裡面。這個全視建築有趣的地方是在,守衛在這邊可以看到每個人,但是犯人看不到守衛,所以你不知道守衛有沒有在那邊,所以即使這裡沒有人,你還是會自己把自己管得好好的,這是全視建築厲害的地方。其實我們整個社會現在大概就變成一個全視建築的現象。
--總結來說,這種監控社會並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事實上從工業革命之後,這種私有化的觀念就出現了。有兩位著名學者討論這個現象,第一位是Sennett寫了一本「再會吧!公共人」(The Fall of Public Man),第二位是Lofland這本「陌生人的世界」(World of Strangers),這兩本書都在告訴我們公共逐漸退場而私人越來越大的狀況。另外一個證據就是,我們都以為門控社區在1990年代才出現,但事實上,全美國第一個郊區,就是這種門控社區。再來就是說都市空間的規劃上,透過土地使用的方式,也區隔了不同的階級,這以上總總也會造成人們對於不同種族、不同偏好、不同文化、不同性質、不同性別、不同年紀的人的不信賴感,或者是有排擠或恐懼的。
美國郊區的普遍化是在二次大戰之後,因為郊區它的用途是單一的, 所以這樣子土地使用的劃分也造成人們和公共空間的距離更遠。再來就是,在早期美國土地使用是沒有嚴格的土地使用分區,可是自從有了嚴格的土地使用分區管制之後,又造成可能因為收入、種族等等的原因被隔離,所以大家又更進一步退回自己的家裡,所以越來越多人寧願待在自己家裡面的後院,而不願意到外面的公園,這正是美國現在的現況,美國大部分的公園都沒有人在用。
就在真正的公共空間沒有人使用的同時,另外一種公共空間興起,可是這種公共空間通常是私人企業所提供。比方說一個購物中心的設計(右:圖23),這是一種軟性的控制,控制的手法包括整個設計,購物中心裡面非常漂亮,可是你到外面看,可能是一片牆,看起來就像一個倉庫。而在裡面,你完全不知道街上發生什麼事情,你的世界就在這裡面,牆是四面圍起來。更有趣的是,你若從人行道要走進來是找不到入口,因為你一定要開車進到地下室,然後會有一個漂亮的入口,也就是說你沒有車就不用進來,我不歡迎你;最後它的建材都非常精美,剛好跟外面沒有人用的公園形成強烈的對比,所以中上階層當然都喜歡。
美國郊區的普遍化是在二次大戰之後,因為郊區它的用途是單一的, 所以這樣子土地使用的劃分也造成人們和公共空間的距離更遠。再來就是,在早期美國土地使用是沒有嚴格的土地使用分區,可是自從有了嚴格的土地使用分區管制之後,又造成可能因為收入、種族等等的原因被隔離,所以大家又更進一步退回自己的家裡,所以越來越多人寧願待在自己家裡面的後院,而不願意到外面的公園,這正是美國現在的現況,美國大部分的公園都沒有人在用。
就在真正的公共空間沒有人使用的同時,另外一種公共空間興起,可是這種公共空間通常是私人企業所提供。比方說一個購物中心的設計(右:圖23),這是一種軟性的控制,控制的手法包括整個設計,購物中心裡面非常漂亮,可是你到外面看,可能是一片牆,看起來就像一個倉庫。而在裡面,你完全不知道街上發生什麼事情,你的世界就在這裡面,牆是四面圍起來。更有趣的是,你若從人行道要走進來是找不到入口,因為你一定要開車進到地下室,然後會有一個漂亮的入口,也就是說你沒有車就不用進來,我不歡迎你;最後它的建材都非常精美,剛好跟外面沒有人用的公園形成強烈的對比,所以中上階層當然都喜歡。
--過去我們會看到一些街頭藝人,他們可能就在火車站彈吉他唱歌,你開心的話就丟些錢幣給他;但這種事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會在私人所經營的公共空間裡面,那如果你要表演,你要取得取可,而且你還要在特定的時間來這裡表演,聽眾要聽歌的話,必須得買杯飲料才可以坐在這裡聽歌,這是現在的狀況,跟過去完全不一樣(左:圖24)。
另外一個例子也是私人提供的廣場, 這種廣場就是比路面低,大概低一層樓左右,儘管這個廣場裡面看起來活動很多,當然要付費,但你完全不知道外面街上發生什麼事,你看這個這邊有個電扶梯,所以街道的高度是在上面,你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然後你在外面也不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廣場(下圖:圖25)。
另外一個例子也是私人提供的廣場, 這種廣場就是比路面低,大概低一層樓左右,儘管這個廣場裡面看起來活動很多,當然要付費,但你完全不知道外面街上發生什麼事,你看這個這邊有個電扶梯,所以街道的高度是在上面,你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然後你在外面也不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廣場(下圖:圖25)。
--最後這張照片是在洛杉磯城中心的一個監視器(右圖:圖26),演講一開始的時候有提到Paul Simon那首歌,歌詞裡面說攝影機是藏在蝴蝶結的裡面,可是現在攝影機在哪裡?在每個人的手機上面,每個人都可以拍每個人,大家互相監視,在這個狀況之下,實體的公共空間沒有人去用,另一方面,私有化的公共空間卻大行其道,這是我們要的嗎?如果說這不是我們要的,做為一個都市設計者,或者說我們做為景觀設計師、我們做為規劃師,我們能夠做什麼事情來挽救公共空間?
--剛剛提到我們做為都市設計者是能做什麼,有人覺得說,這樣的現象做為一個設計者可能無能為力,但我不認為。首先我們要察覺到公共空間正在大量被私有化、侵占,當你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一些設計的手段可以或多或少處理這個問題。第一個方法是,你可以強調或強化公共空間跟其他地方之間聯繫的管道,比方說這個公園本來沒有人在用,或許你可以設計一個好的人行道、鋪面或者其他方式,把它連結到在周邊的一些鄰里,這樣子或許人們會願意來這個公共空間使用;第二個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你要去設計建築物跟公共領域之間的關係,比方說建築物你不要蓋個牆擋起來,你盡量讓他有更多的開口、窗戶、門,讓公跟私之間的穿越是比較容易的;第三個就是要去提高多元化、多元性質,怎麼樣可以讓空間更多元呢?最好的方式就是土地的混合使用;第四個就是要去創造一個真正開於的空間,可以容納各種自發性的、社會的接觸,意思就是大家互相的信任而不是害怕。
在這張照片之前,我好像給大家看到的是一個悲觀的圖像,但是最後在演講結束之前,是有一些正面的例子。第一個例子是下面這張照片(上圖:圖27),這在在紐約,紐約最近有一個運動叫「鋪一條路到廣場」(Pavement to Plaza),這個運動基本上它的想法就是說,像這個照片它其實是馬路,但是他們會去調查,有些馬路的交通量並沒有那麼大,在這些馬路他們就會把其中一個線改成是大家可以坐在那邊休憩、活動的空間。這個運動在紐約非常地成功,很多人都很享受、很喜歡到這些本來沒有被利用到的小空間,有的是在車子的幹道、有的是在停車場等等。第二個例子在南美洲的某個城市(下圖:圖28),他們會在週末的時候把道路擋起來,然後就變成徒步區,當然就會有很多人在這邊活動,這種作法現在也影響北美洲的城市。我和我的學生在舊金山現在正在做一個計畫,就是把一些小角落、小公園做一些改造,放一些運動設施在那邊,因為美國人不太動, 所以過胖和糖尿病的問題很多,而且年紀都很輕,因為他們都開車不走路。另外還有一個就是美國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城市很多人開始說要蓋自行車專用道,所以這些種種跡象顯示,顯然有很多人受不了剛剛所講的那種公共空間私有化,或者公共空間消失的現象,他們逐步想辦法要再回到公共空間。
在這張照片之前,我好像給大家看到的是一個悲觀的圖像,但是最後在演講結束之前,是有一些正面的例子。第一個例子是下面這張照片(上圖:圖27),這在在紐約,紐約最近有一個運動叫「鋪一條路到廣場」(Pavement to Plaza),這個運動基本上它的想法就是說,像這個照片它其實是馬路,但是他們會去調查,有些馬路的交通量並沒有那麼大,在這些馬路他們就會把其中一個線改成是大家可以坐在那邊休憩、活動的空間。這個運動在紐約非常地成功,很多人都很享受、很喜歡到這些本來沒有被利用到的小空間,有的是在車子的幹道、有的是在停車場等等。第二個例子在南美洲的某個城市(下圖:圖28),他們會在週末的時候把道路擋起來,然後就變成徒步區,當然就會有很多人在這邊活動,這種作法現在也影響北美洲的城市。我和我的學生在舊金山現在正在做一個計畫,就是把一些小角落、小公園做一些改造,放一些運動設施在那邊,因為美國人不太動, 所以過胖和糖尿病的問題很多,而且年紀都很輕,因為他們都開車不走路。另外還有一個就是美國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城市很多人開始說要蓋自行車專用道,所以這些種種跡象顯示,顯然有很多人受不了剛剛所講的那種公共空間私有化,或者公共空間消失的現象,他們逐步想辦法要再回到公共空間。
--最後提一個例子,幻燈片沒有,但我願意把他講得比較詳細一點,也許董老師知道這個,就是在紐約High Line Park有一條廢棄的高架鐵道。紐約市在1930年代的時候,因為鐵路會跟車輛衝突,所以他們把鐵道高架化,可是過了幾十年之後,美國的鐵路根本沒有人要用,所以後來在紐約就有一段好幾公里,大約七、八公里的廢棄高架鐵道。原本市政府想要把它拆掉,可是有一些當地居民還有一些保育、古蹟保存組織要求,希望政府把它留下來、改成公園。結果這個最後成功了,當然花了很多時間。這個鐵路有趣的事情是,在鐵路荒廢了幾十年之後,原本不是一個生態的環境開始變成一個生態的棲地,就開始長成、恢復成自然狀態,設計師是James Corner,他就重新設計、把整條改造成一個線性的公園。 讓市民可以在上面走動,這個計畫完成之後,結果大受歡迎、大受好評,不但紐約的人很愛,而且變成紐約現在一個觀光的景點,因為你走到上面,你可以從一個完全不同的高度看紐約市。這也是一個市民重新取得公共空間的例子,同時這個例子也說明設計師在這裡面是有作用的,我們其實有能力創造新的公共空間。接下來的時間希望可以聽聽大家的意見,或者大家的問題。謝謝。
聽眾一:如果安全的問題在美國真的是個問題,那他們會怎麼去處理這個問題?
L:我曾經做過一個大規模的調查,發現美國的中學生下課後都不會去公園,就覺得很奇怪,所以做了一個調查,問他們的父母。調查結果顯示,他們的父母都不放心,除非父母有時間可以帶孩子去公園,否則他們不放心讓這些青少年自己到公園去,因為他們覺得那蠻危險的,特別是女生。但是如果是有教練在那邊帶足球隊的活動,也就是說有大人在照顧的狀況,他們就很願意讓孩子們到公園去進行活動。除此之外,有一些方法也可以增加公園的安全,足夠的燈光、那邊有一間咖啡店、咖啡攤,有人聚在那邊喝咖啡或停留,那個地方就不會危險,因為這些喝咖啡的人取代了監視器,這些喝咖啡的人他本身就會幫你守住這個公園的安全。
聽眾二:演講的時候老師提到跟學生之前在洛杉磯做了一些小公園的設計,想知道詳細的內容是如何?
L:出發點就是剛剛提過的,現在美國小朋友都有過胖的問題,過胖一方面是跟吃的東西有關,二方面其實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運動空間,因為不去公園,不去公園要怎麼運動?所以呢大家開始在想,我們要為了下一代的健康,是不是要提供一些空間讓他們去運動,但這又面臨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美國經濟又不好,所以市政府沒有錢去做大的運動公園這種計畫。所以在舊金山、紐約還有柏克萊,有新的一個做法是,把一些城市中低度使用的空間,比方說某些不太會有車子經過的、人行道、或者剛講到的自行車道等等,去把它改造成一個小公園(Parklet)。 另外我在UCLA進行一個的計畫,這個計畫是在一個很窮的、拉丁裔的社區,在這個社區裡面用了Parkless的手法創造了一個小空間,在這些小空間裡面就放了一些運動器材,所以你不需要很大的空間就可以放很多用品讓他們使用。另外,這些小空間既然是在都市裡面,所以人來人往,安全上面沒有問題。
聽眾三 :在臺灣的公園裡面,現在有很多外籍族群的聚集,或者是流浪漢的停留,或許這些人也是擁有使用公園的權利。但是他們的聚集會造成其他使用者產生一種不安全感,也就是他們的使用會造成另外一些人去避免使用這些空間,身為一個景觀設計師或是專業的人來說,我們應該要怎麼面對這件事情?
L:這的確是一個不容易處理的問題。要處理這個問題有一個一般性的原則,你可以為不同的族群設計不同的空間,讓他們可以同時都在這個空間裡面使用。舉例來說,在一個公園裡面可能有一個踢足球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南美洲很多小朋友都喜歡踢足球,白人的小朋友都喜歡打棒球,所以你在設計公園的時候,可以把踢足球的場域,跟老人家使用的場域,跟兒童遊戲的地方分開來,這樣使用方式不同的族群,就可以同時安心的在那裡使用。現在美國有一個問題,就是都用同一套標準設計公園,所以每個鄰里公園都長得一樣。可是這個標準化的問題很大,因為每個人需求不同有不同的使用,所以當你在設計一個公園之前,你要先去思考誰會是潛在的使用者,雖然這個使用者也許過一段時間會變成另外一些人,但是你還是畏盡量去思考有可能潛在使用的是誰。所以用這個方法,好的設計是可以處理這種問題,尤其是剛剛提到的外籍勞工、遊民的問題,或許一個設計的方法就是分區。或許在一個城市尺度我們不能分區,可是在公園的尺度,或許分區是一個好的方式。當然你要先觀察外勞的活動,他們喜歡做什麼?你提供設施,他們自然就會去適合他們的地方;那其他地方,比方說臺灣人喜歡做什麼活動,或者是女性、老人,他們的需求都是不同的。你在一個公園裡面讓這些東西都有,所以他們同時存在,互相彼此不干擾。至於恐懼感,其實當這個公園不再只有你一個人,而是你有一群人,比方說我們全班都在這邊,也許我們今天這個演講發生在公園,旁邊是外勞,那你會怕他嗎?不會,恐懼感自然就消失了。
我開了碩士班的一門課,就叫公共空間,其中有一個作業,要求學生自己去找一個公園,然後觀察公園裡面的某一個族群的使用方式,觀察一個禮拜,這個族群可以是遊民、也可以是某個族裔,比方說拉美裔、黑人、亞洲人、白人等等,或者老人、年輕的媽媽帶小孩等,你去觀察一個禮拜,觀察一個禮拜之後回到課堂上,每一個人就代表那個族群的利益,大家就來協商來討論,去設計一個可以同時容納這些不同族群的公園,最後出來的設計成果都非常有趣,都是你當初想像不到的。
聽眾四:在臺中公園有很多遊民,他們提供了一個淋浴的地方是給遊民使用。
Anastaisia:的確這個是政府要做的,舉一個例子,最近在聖地牙哥通過了一個法令,規定你不能趕遊民,除非那個城市有收容所。如果有收容所,他又在外面逛,那你可以把他抓起來,如果那個城市沒有收容所,好吧!那就是他的家,不然他能去哪裡?
聽眾五:剛剛談到處理遊民跟一般大眾碰觸到的問題,可是我們一般人到公園,即便你是有正義感,可是你的業主都是一般市民大眾,他們到公園並不是想要去看遊民,他們希望看到的是漂亮的景色,那這個問題應該要怎麼解決?
L:其實遊民也喜歡漂亮的景色,不是只有你喜歡漂亮的景色而已。如果有收容所的話,遊民也不會在公園,遊民被迫在公園,當然沒有在室內來得好。所以遊民是在沒有選擇的狀況之下跟你碰面。那當然我們面對問題,在沒有地方讓他們去的情況下,他們總是還得留在公園。不過根據我的觀察,我發現其實不只是你不想看到遊民而已,遊民也不想讓你看到。遊民其實不會跑到大庭廣眾,他會躲在角落;所以當你在設計公園的時候,要怎麼樣讓公園有不同的層次,不同的場所。如果你是一個高明的設計師,你就會讓一般大眾到公園的時候不會注意到遊民,而遊民也有他們使用的空間。你不能在板凳上面君扶手在上面,那就是怕遊民,那你當然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相反地,你要添一些設施讓他們可以在那邊停留,因為他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
聽眾一:如果安全的問題在美國真的是個問題,那他們會怎麼去處理這個問題?
L:我曾經做過一個大規模的調查,發現美國的中學生下課後都不會去公園,就覺得很奇怪,所以做了一個調查,問他們的父母。調查結果顯示,他們的父母都不放心,除非父母有時間可以帶孩子去公園,否則他們不放心讓這些青少年自己到公園去,因為他們覺得那蠻危險的,特別是女生。但是如果是有教練在那邊帶足球隊的活動,也就是說有大人在照顧的狀況,他們就很願意讓孩子們到公園去進行活動。除此之外,有一些方法也可以增加公園的安全,足夠的燈光、那邊有一間咖啡店、咖啡攤,有人聚在那邊喝咖啡或停留,那個地方就不會危險,因為這些喝咖啡的人取代了監視器,這些喝咖啡的人他本身就會幫你守住這個公園的安全。
聽眾二:演講的時候老師提到跟學生之前在洛杉磯做了一些小公園的設計,想知道詳細的內容是如何?
L:出發點就是剛剛提過的,現在美國小朋友都有過胖的問題,過胖一方面是跟吃的東西有關,二方面其實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運動空間,因為不去公園,不去公園要怎麼運動?所以呢大家開始在想,我們要為了下一代的健康,是不是要提供一些空間讓他們去運動,但這又面臨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美國經濟又不好,所以市政府沒有錢去做大的運動公園這種計畫。所以在舊金山、紐約還有柏克萊,有新的一個做法是,把一些城市中低度使用的空間,比方說某些不太會有車子經過的、人行道、或者剛講到的自行車道等等,去把它改造成一個小公園(Parklet)。 另外我在UCLA進行一個的計畫,這個計畫是在一個很窮的、拉丁裔的社區,在這個社區裡面用了Parkless的手法創造了一個小空間,在這些小空間裡面就放了一些運動器材,所以你不需要很大的空間就可以放很多用品讓他們使用。另外,這些小空間既然是在都市裡面,所以人來人往,安全上面沒有問題。
聽眾三 :在臺灣的公園裡面,現在有很多外籍族群的聚集,或者是流浪漢的停留,或許這些人也是擁有使用公園的權利。但是他們的聚集會造成其他使用者產生一種不安全感,也就是他們的使用會造成另外一些人去避免使用這些空間,身為一個景觀設計師或是專業的人來說,我們應該要怎麼面對這件事情?
L:這的確是一個不容易處理的問題。要處理這個問題有一個一般性的原則,你可以為不同的族群設計不同的空間,讓他們可以同時都在這個空間裡面使用。舉例來說,在一個公園裡面可能有一個踢足球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南美洲很多小朋友都喜歡踢足球,白人的小朋友都喜歡打棒球,所以你在設計公園的時候,可以把踢足球的場域,跟老人家使用的場域,跟兒童遊戲的地方分開來,這樣使用方式不同的族群,就可以同時安心的在那裡使用。現在美國有一個問題,就是都用同一套標準設計公園,所以每個鄰里公園都長得一樣。可是這個標準化的問題很大,因為每個人需求不同有不同的使用,所以當你在設計一個公園之前,你要先去思考誰會是潛在的使用者,雖然這個使用者也許過一段時間會變成另外一些人,但是你還是畏盡量去思考有可能潛在使用的是誰。所以用這個方法,好的設計是可以處理這種問題,尤其是剛剛提到的外籍勞工、遊民的問題,或許一個設計的方法就是分區。或許在一個城市尺度我們不能分區,可是在公園的尺度,或許分區是一個好的方式。當然你要先觀察外勞的活動,他們喜歡做什麼?你提供設施,他們自然就會去適合他們的地方;那其他地方,比方說臺灣人喜歡做什麼活動,或者是女性、老人,他們的需求都是不同的。你在一個公園裡面讓這些東西都有,所以他們同時存在,互相彼此不干擾。至於恐懼感,其實當這個公園不再只有你一個人,而是你有一群人,比方說我們全班都在這邊,也許我們今天這個演講發生在公園,旁邊是外勞,那你會怕他嗎?不會,恐懼感自然就消失了。
我開了碩士班的一門課,就叫公共空間,其中有一個作業,要求學生自己去找一個公園,然後觀察公園裡面的某一個族群的使用方式,觀察一個禮拜,這個族群可以是遊民、也可以是某個族裔,比方說拉美裔、黑人、亞洲人、白人等等,或者老人、年輕的媽媽帶小孩等,你去觀察一個禮拜,觀察一個禮拜之後回到課堂上,每一個人就代表那個族群的利益,大家就來協商來討論,去設計一個可以同時容納這些不同族群的公園,最後出來的設計成果都非常有趣,都是你當初想像不到的。
聽眾四:在臺中公園有很多遊民,他們提供了一個淋浴的地方是給遊民使用。
Anastaisia:的確這個是政府要做的,舉一個例子,最近在聖地牙哥通過了一個法令,規定你不能趕遊民,除非那個城市有收容所。如果有收容所,他又在外面逛,那你可以把他抓起來,如果那個城市沒有收容所,好吧!那就是他的家,不然他能去哪裡?
聽眾五:剛剛談到處理遊民跟一般大眾碰觸到的問題,可是我們一般人到公園,即便你是有正義感,可是你的業主都是一般市民大眾,他們到公園並不是想要去看遊民,他們希望看到的是漂亮的景色,那這個問題應該要怎麼解決?
L:其實遊民也喜歡漂亮的景色,不是只有你喜歡漂亮的景色而已。如果有收容所的話,遊民也不會在公園,遊民被迫在公園,當然沒有在室內來得好。所以遊民是在沒有選擇的狀況之下跟你碰面。那當然我們面對問題,在沒有地方讓他們去的情況下,他們總是還得留在公園。不過根據我的觀察,我發現其實不只是你不想看到遊民而已,遊民也不想讓你看到。遊民其實不會跑到大庭廣眾,他會躲在角落;所以當你在設計公園的時候,要怎麼樣讓公園有不同的層次,不同的場所。如果你是一個高明的設計師,你就會讓一般大眾到公園的時候不會注意到遊民,而遊民也有他們使用的空間。你不能在板凳上面君扶手在上面,那就是怕遊民,那你當然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相反地,你要添一些設施讓他們可以在那邊停留,因為他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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